奧利弗·伍德,“???”
他皺著眉頭飛快地翻了幾頁,而後伸出手指指向某頁左上角照片裡一邊飛行一邊對著眾人拋出飛吻的長發球員,艱難地開口,“這是丹尼斯·凱恩,普德米爾聯隊六七十年代最負盛名的黃金找球手。準確來說,是我爸爸在我這個年紀最崇拜的球員。”
“我覺得我必須好好處理這個事情了。”他起身揮動魔杖裹好包裹,嚴肅地對身邊同樣驚愕的韋斯萊們說。
緹娜再也不敢給薇薇安提任何建議,如果此時往她麵前放一塊吐司,她都能將自己一頭撞死,“我錯了,我從一開始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噢!梅林!我就不該讓薇薇安自己選禮物。”
“可是這已經很平民化了呀,表達友好的禮物怎麼可以太差?那豈不是顯得不重視對方了?再說,我認識的每個朋友家裡好像都有這種東西。”薇薇安就差掰著手指給緹娜一個個介紹。
“我說……”
緹娜欲言又止,最終努力校準發音念了一句中文,“‘何不食肉糜’應該是你們國家的典故吧?”
但這樣的鬨劇並沒有持續到下一次早餐。因為在事發五分鐘後,妄圖投隊長所好失敗的替補隊員薇薇安·陳就被她鐵麵無私的隊長提溜到了走廊外頭。
伍德的表情似乎比他平時還嚴肅,薇薇安稀裡糊塗地跟在他的身後往遠離人聲的地方走去。
薇薇安一路上都保持著低頭數地磚的老實姿勢,大腦則飛速思考著所有伍德可能說出的拒絕以及她要怎麼回答才能投其所好,誇得伍德心花怒放。
要不乾脆說是給球隊的投資——雖然這樣一來原本普通的禮物看上去就顯得吝嗇得多。
許是腦中預演得太過入迷,薇薇安竟沒注意到伍德已經停下腳步轉過了身,仍埋頭向前走著,結果一下撞上了魁地奇守門員結實的胸膛,瞬間眼前一黑,控製不住地往後倒去。
伍德瞪大了眼睛,飛快伸出手一把將她拉住,勉強站定的薇薇安疼得眼淚都快出來,捂著腦門倒吸冷氣。
“你……嘶,居然還有在衣服裡穿盔甲的習慣?怕被其他學院的對手偷襲嗎?我們以後也要這樣?”
薇薇安抬頭,看到伍德依舊擺著一副沒有多餘表情的嚴肅臉龐,隻有一雙下垂眼還是濕潤而晶亮的。
她瞬間也沒了開玩笑活躍氣氛的心思,放下揉著腦門的手,歎了口氣,儘量展現出隨意的態度控製自己心中生出的不妙預感,“說吧,有什麼事。”
“陳。”
奧利弗·伍德認真地看著薇薇安,他的眉骨很高,此刻壓眼的濃眉微微蹙起,更顯堅定。
“叫我薇薇安就好。”薇薇安連忙擺擺手補充道。
由於文化差異,她並不喜歡被直呼姓氏,尤其是奧利弗·伍德在這樣的情況下稱呼她,這讓她產生了一種類似在教師辦公室麵對麥格教授的壓抑感。
但奧利弗·伍德顯然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他的目標和在魁地奇賽場上守住球門一樣堅定明確,這次來找薇薇安,是要將想說的話說個明白,杜絕再次發生。
“陳,說實話,我們並不是很熟悉,我可能猜到了你是出於什麼理由送我禮物,但它們實在太貴重了,我不能接受,”
他說著,將一路用手臂夾著的包裹遞回給薇薇安,與前兩次退回禮物時的動作毫無二致。
這是薇薇安第一次被人連續三次拒絕好意,這滋味並不怎麼好受,當她看著用心挑選的禮物被再次遞回時,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自己是不是不怎麼禮貌的愧疚。
“可是,它們真的不算什麼,在我看來隻是一份送給朋友的普通禮物,我想和你交個朋友。還有……既然我們已經是一個球隊的夥伴了,隊員送給隊長禮物不是很正常嗎?”
伍德遞回禮物的手臂依舊高高舉在薇薇安的麵前,任憑薇薇安如何解釋都毫不改變自己的決定。麵對冷漠得有些不近人情的伍德,她提前預演好的措辭忘得一乾二淨,也怕說多錯多,隻能無奈接回了送出去的東西,“好吧……我……”
薇薇安彆過頭看著走廊裡雕飾精美的玻璃窗,有燦爛的陽光透過窗子一道一道投射在走廊的地板上,有種朦朧而空靈的美感。她想讓自己理清思路想些完美的回答,然而伍德並沒有給她補救的時間。
伍德在薇薇安錯過視線的時候依舊看著她,“我說的話可能會傷害到你,但是我不得不說,這樣的行為對我的生活是一種打擾。”
在說完必須說的話後,他就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一如他平日趕赴球場的步履匆匆。
“奧利弗·伍德!”
薇薇安在原地愣了愣,隨即追了幾步匆匆叫住他,破罐破摔地問出了一直想知道的問題,“到底什麼才是你眼裡對勝利的渴望?一句話就能抹去我為此付出過的努力,你確定這不是一個非常主觀的評價嗎?”
“很多方麵。”
奧利弗·伍德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被薇薇安抓住的衣袖,隨後認真地看著麵前這個比他年紀小的女孩,“但它絕對不會是你現在的樣子,將精力放錯了地方。”
他頓了頓,“你很快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