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治愈 溫暖的眼眸,像唯一的火種。……(1 / 2)

燒壞的頭發實在太多,奧利弗·伍德努力修修剪剪,最終幫薇薇安完成了一個整齊利落的齊肩短發。

“你好,陌生人。”

早已擦乾眼淚的薇薇安看著鏡中有些陌生的自己,做著口型想要打趣,卻還是提不起興致,她想起東方一直有“從頭開始”的好運說法,默默期盼起一切之後向好的方麵發展。

在伍德送她回破釜酒吧的路上,薇薇安驚訝地發現伍德竟然提前一周也住在了這兒。

“我在二樓的9號房間,你呢?”薇薇安看向身邊的隊長。

“我在一樓的——特彆住房。”奧利弗·伍德抿了抿嘴唇,低頭看著麵前的女孩難得幽默道。

此時正值弗洛林冷飲店的午休時間,在午餐前,奧利弗·伍德帶薇薇安去認了一下他的房間。

熟悉的樓梯底下,熟悉的逼仄黑暗。薇薇安站在門口,室內的景象卻一目了然,不過,與老板湯姆帶她參觀時不同的是,伍德房間的牆上還掛著一副魁地奇球場的示意圖,貼牆的小桌上堆著厚厚一疊稿紙。開門的一刹那,有張飄到了門口,薇薇安撿起來才發現上麵塗塗改改寫滿了魁地奇隊新陣型的設想。

奧利弗·伍德本想禮貌地邀請薇薇安進來坐會兒,但房間僅有的空位上不是擺放行李就是堆著高年級教材,魁梧的球隊隊長站進去差不多已經到了容納極限,再沒有其他落腳的地方,隻能有些抱歉地看向薇薇安。

“奧利弗,你……”

薇薇安實在想不通,伍德的生活怎麼也會過成這個樣子。

奧利弗·伍德察覺到了她的未儘之意,從行李中拿出一包蛋奶餅乾,鎖好門和薇薇安回到大堂找了位置坐下,“好吧,和你說說也無妨——前段時間O.W.L.s的成績出來了,我的家人在收到成績單後和我談了談未來的方向。”

“是因為考得不好,家人責怪你嗎?”薇薇安一邊往麵包上塗黃油一邊問道,畢竟誰都知道伍德總在魁地奇上花費不少時間。

“不。”

奧利弗·伍德搖了搖頭,“我得到了8個O.W.L證書,比我預計的好得多——事實上,我的父母希望我能暫時放棄魁地奇這項運動,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在學習上,最好提前開始準備N.E.W.T.s的考試,畢業之後穩穩當當地去魔法部工作。”

讓魁地奇狂人放棄魁地奇?這是什麼天方夜譚?

薇薇安想到剛剛伍德的房間,想到他為球隊做的一切努力,篤定地說道,“你不會答應——你肯定不可能輕易放棄的。”

“是這樣!”

奧利弗·伍德眼睛亮了亮,露出被肯定的愉悅,但很快又被難受不解占據,“我和他們坦白了我的一直以來的夢想是加入普德米爾聯隊,成為一名正式的魁地奇運動員。然而,他們十分生氣,認為這樣的夢想荒誕過頭,我應該為自己的未來負責。”

薇薇安對此有點感同身受——魔法學院畢業生們大多選擇三個就業方向,分彆是留在霍格沃茨當教師、去聖芒戈當治療師及加入魔法部的各個部門。雖然也有些另辟蹊徑取得不凡成就,但背後埋藏著的未知危險與試錯成本常不被家長們接受。

“並且。”

伍德頓了頓,逐漸變得嚴肅堅定,“我的父母說除了學費外,之後不會再給我哪怕一個納特的零花錢買與魁地奇有關的物品。為了能繼續做我想做的事情,我必須趁著暑假做些兼職存錢。哪怕……”

奧利弗·伍德沒有說下去,這是一個16歲少年對於不確定未來的迷茫。許多人都曾有過這樣的階段,年少時對未來滿是憧憬,總是在想自己會成為怎樣的一個人,但再過5年或是10年回頭看,有的人也許早就遺忘了自己的夢想,亦或者是成為與自己期待完全相反的存在。

“不要預設失敗,奧利弗。”

眼看伍德流露出不相信自己的神色,薇薇安連忙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試圖拉回他的注意,“你是我見過為了夢想最努力的一個人,努力訓練,努力不落下學業,甚至為了能繼續打魁地奇住在那樣一個由掃帚間改成的房間裡。如果一個人能為了夢想忍受痛苦如此,還有什麼能難倒他呢?”

“謝謝你,薇薇安。”

他們今天似乎一直在感謝彼此。

察覺到薇薇安言語中安慰之意的伍德笑了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在我三年級的時候,那時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說實話,這門課的教授換得太頻繁了,我有些記不清他的姓氏——隻記得那節課上他抓了一隻博格特教我們驅逐咒語,輪到我時,我還擔心會看到什麼可怕的場麵,但它幾經變化後很快停了下來。然後——我看到了我自己。”

薇薇安抬起眼簾,疑惑在眼眸中一閃而過後,她似乎隱隱捕捉到了些什麼。

奧利弗·伍德有些緊張地舔了舔嘴唇解釋道,“不是現在的我,我看到了更年長的自己,那時的我西裝革履坐在一張辦公桌前,桌上堆滿了無數的像是即將把我淹沒的文件——我以為我會害怕比賽失敗或是掃帚不聽使喚,但這個幻想裡我找不到一點關於魁地奇的痕跡。”

“一點也沒有。”

“我想不明白,我怎麼會放棄魁地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