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狹小的遊戲場,豈不是很無趣~”換了一身行頭的西索,穿著一雙紫色高跟鞋,兩邊臉頰分彆繪有星星和淚滴的圖案,無袖上衣也印著撲克牌的花色,打扮得就像那張撲克牌上的小醜,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空著雙手,似乎沒有攜帶武器。
是啊,看看他露出來的結實手臂,1米9的大個子,如果他對付一個普普通通四體不勤的社畜都得借助武器,那也太掉價了。
服務台不適合躲藏,被發現時也缺乏退路。
社畜攥緊了胸前的浴巾,貓著腰走路,借著大廳裡大盆綠植的遮掩,往西索的反方向逃跑,也就是右邊的樓梯。一口氣爬上20層遠超出社畜的體力,社畜不得不在10樓歇了一會,才氣喘籲籲小跑著回到自己訂的房間——那個走廊裡唯一敞開著的門。
感謝西索沒有隨手關門,彆說房卡了,忙於逃命的社畜身上除了浴巾什麼也沒有。
比起穿衣服,社畜有更重要的事情——她的手機。
大廳的有線電話不能用,她可以用手機打電話報警,接下來隻要拖時間,等到警察來就能得救!
寧願活著上法庭蹲監獄,也不能躺著進太平間!
……完蛋了。
社畜捧著屏幕四分五裂的手機,欲哭無淚。
能夠提前預設這麼大一個陷阱的家夥,怎麼可能連如此簡單的事情都不考慮到呢?
所以……這裡也是陷阱,他故意沒有關門!
社畜臉色大變,扔下手機,又跑進了樓道裡,暫時躲在18層走廊的一棵綠植後麵。
不能報警,隻能自己想辦法逃出去嗎?門被鎖上了,隻能走窗戶?
等等,我能想到的,那家夥也會想到吧!
噠。
這次沒有電梯的聲音,高跟鞋的聲音就直接踩在了社畜的神經上,把社畜驚得渾身一縮。
不是吧?!那家夥沒搭電梯?他也會走樓梯?!
呃,對於勤於健身的人來說,爬樓梯應該是件很輕鬆的事情,但是對社畜十分不友好。而且社畜沒有鞋子,腳很容易就磨破了,她不得不在東躲西藏期間找遍了員工室,好歹穿上一套毫不合身的男服務員製服,用過長的褲腿包住了腳。
出於安全考慮,酒店窗戶都安裝了限位器,讓人無法通過窗戶進出。社畜咬咬牙,舉起椅子猛砸玻璃,砸了三四下,終於砸出足夠一人通行的破洞。
她沒有翻窗逃跑,西索的速度和體力都比她強太多了,而她已經消耗了大量體力,跑不了多遠就會被抓住。砸玻璃窗隻是吸引西索的障眼法,她想躲起來恢複體力。
俗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回到了最初的房間,躲在床底下。
可惜天不遂人願。
床底下的社畜還是看到了那雙紫色的高跟鞋,四處走動的步伐像是仍在尋找,不確定她的位置。她大氣也不敢出,雙手緊緊捂住嘴巴,耳邊全是高跟鞋踩在灑滿地麵紙幣的聲音。
“……”
聲音終於停止了。
高跟鞋也停在了社畜的視野之內,社畜狂跳的心一直提到了嗓子眼。
“!”
“找·到·你·了~”
畫著星星淚滴圖案的小醜臉特寫,連同一隻突然逼近的大手,占據了社畜的全部視野。
社畜淚流滿麵地被小醜拉出了床底,顫抖如篩糠,站都站不起來。
“先生,我錯了,先生。”社畜抽噎著,連連哀求,“我隻是太害怕了,先生。我再也不敢了。您想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再也不敢了,先生。嗚嗚嗚……”
腳也痛,腿也痛,膝蓋也痛,今天的運動量嚴重超額,身心俱疲的社畜哭得真心實意,涕泗橫流。
社畜相信自己肯定哭得又難看又臟,西索才會允許她去浴室洗臉。
而她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她從浴室櫃裡拿了刮胡刀片,藏在袖口。
一不做二不休。
那家夥搞這麼大陣仗,把整個酒店都包了,怎麼可能隻是隨便玩玩。他穿的奇裝異服就證明了他的品味絕非常人,不敢想象他會玩得有多麼變態。
社畜洗完臉後,整理了頭發,努力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一瘸一拐走到坐在沙發的西索麵前。
“對不起,先生,我跌過跤,實在是太疼了。”社畜向西索解釋自己的狼狽,“腳和膝蓋都磨破了,我真的很害怕。”
西索朝她伸出手,她膽怯地往後瑟縮了一下,兩三秒後,重新堆起笑容,小心翼翼地坐上西索的大腿,雙手摟住西索的脖子。
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
社畜下定決心,摸出袖口裡的刀片,抹向西索的脖子。
“?!”
千算萬算,唯一沒算到的是,鋒利的刮胡刀片沒有對西索造成任何傷害,社畜自己的手指反倒被刀片劃傷了。
“壞孩子。”西索反握住社畜拿著刀片的手。
社畜想用另一隻手攻擊西索的眼睛,指縫間卡著的金屬鑰匙反射著光,剛剛抬起手,突然天旋地轉,臉壓到沙發上,雙手都被西索反剪在背後。
“?!”
可惜,社畜不知道自己的對手,其實是世界知名格鬥場所天空競技場裡被稱為“死神”的人氣選手,否則她肯定不會進行這相當於異想天開的戰鬥,應該早早選擇束手就擒才對。
無論如何,社畜已經山窮水儘,黔驢技窮了。
“還有嗎,盜賊小姐?”西索把她手裡的刀片和鑰匙都扔到一邊。
“……沒,沒有了,先生。”社畜欲哭無淚,她隻覺得被劃破的手指也很疼。
事到如今,求饒已是多餘,社畜閉上嘴,安靜又絕望地等待命運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