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半年的基礎訓練,社畜才重新站上天空競技場的比賽場。
之前在天空競技場100層以下折騰了一段時間,為她留下了“很耐打的可愛小姐”稱號。
可愛?其實社畜的外表和這個詞不怎麼沾邊,不過是在一眾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中間,被襯托得像一隻小小的鵪鶉罷了。另一個意思也可能是指,她的實力差勁到毫無威脅而顯得可愛。
總之,在格鬥場,“可愛”是個貶義詞。
從觀眾席傳出的喝倒彩和垃圾話,社畜充耳不聞,雲穀和智喜倒是皺起了眉頭。當初,雲穀不僅看到社畜被打得灰頭土臉,還看到社畜被對手和觀眾進行言語侮辱,才最終下定決心。
天空競技場是用暴力講話的地方,那時的社畜就像一隻柔弱無力的兔子闖入獅群,又一直被動挨打,理所當然被人看輕。
……什麼難聽的話都有。
“太過分了!”智喜轉過身,想要與那些人理論。
“智喜。”雲穀按住智喜,“她會用實力證明一切。相信她。”
對,社畜已經改頭換麵了!她學會了防禦和閃避!不再是隻會挨打的可愛沙包!
戰勝對手不是最終目的,她要在比賽裡適應各種對手的攻擊方式,熟悉,分析,從而防禦,閃避,甚至作出一定程度的預測。
每位選手一天隻能參加一場比賽,如果是低樓層的比賽且選手沒有受傷,才會多安排一場比賽,一天打兩場是上限。既然比賽次數有限,為了充分榨乾對手的價值,社畜把對手溜了半個多小時,讓對手黔驢技窮,觀眾都看累了,才抓住對手的空隙,一記上勾拳擊中對手的下巴。
不能過度依賴“念”的加成,這個上勾拳是社畜曆經半年基礎訓練的普通攻擊。
社畜的體能和力量已有大幅提升,用普通攻擊打倒普通人沒有太大問題。
裁判倒數十秒完畢,社畜的對手仍然沒能站起來,裁判便宣布了社畜的勝利。
智喜站起來為她歡呼,雲穀微笑著為她鼓掌,社畜半年來的努力,他們是最清楚的。這場比賽意味著社畜終於摸到戰鬥的門檻,接下來,在天空競技場的賽場繼續增加實踐經驗就可以了。
和智喜的同窗生活在此截止,但這不影響社畜繼續帶著智喜去吃烤串——以朋友的身份。
雲穀不收學費,也總是婉拒社畜請他吃飯,社畜就把學費砸智喜身上。
“反正,我對你好,一樣能讓你師傅開心。”社畜說。
挑明這是感謝的方式,智喜就不好拒絕了,而且,雲穀對此表示了默許。
“姐姐,你喜歡我師傅嗎?”智喜有一天突然問社畜。
“……?”社畜咬著魷魚,臉上猶豫,實在想不明白智喜為什麼要問這個。
“那你喜歡西索嗎?”智喜又問。
“不。”社畜立刻否認,“我每天都祈禱他死於非命。”
智喜低下頭,雙拳緊握,似是做了極大的決定。
“我想過師傅一直不肯收你為徒的原因。”智喜認真又緊張地小聲說,“是不是因為師傅不可以和徒弟談戀愛?”
“?!”社畜很震驚小孩子居然懂這個。
不對,小朋友你的思考角度很刁鑽啊!
“我覺得你師傅隻是不會輕易收徒,畢竟我學得晚,也沒有太高的天賦。”社畜把果汁推到智喜跟前,“而且,戀愛關係才是最不可靠的呀。”
智喜似懂非懂地喝著果汁,社畜則是回想起上個月,她難得和雲穀單獨吃了一頓飯。
那天,雲穀是參加完葬禮回來的。去世的是獵人協會會長尼特羅,在處理名為“奇美拉蟻”的外來生物時戰死,他同時是心源流的創立者,也就是雲穀和智喜的祖師。
那麼厲害的人,居然也會死於非命。社畜不由得在內心感慨。
“生死無常。”雲穀喝了些酒,第一次在講課以外說了許多話,“不過,在那之前,會長可是最長壽的人,活了一百多歲呢。”
“呃……”社畜憋出一句,“確實,我大概率活不了那麼久。”
似乎是醉意湧了上來,雲穀摘下眼鏡放到一邊,頭枕著胳膊,臉朝下,趴在桌麵休息。
“雲穀先生。”社畜小心地挪過去一點,“你說我遇見厲害的念能力者,應該能跑就跑,跑得越遠越好……之後……我可以找你幫忙嗎?”
“……”
雲穀睡著了?
從社畜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臉。
要聯係智喜,一起把他帶回去嗎?
不是社畜沒力氣把雲穀帶回去。社畜察覺得到,雲穀是個注意避嫌的人,一直把距離保持的很好。她得到雲穀那麼多幫助,不能太沒眼色,也要儘力配合對方才行。
電話接通,社畜剛剛“喂”了一聲,在聽到智喜的聲音前,她先聽到了雲穀的聲音。
雲穀的聲音很含糊,好在他回答的內容很簡單,社畜聽得懂他說的什麼。
“……嗯。”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