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裡是一張土地贈予協議,沒有任何附加條件,隻需要在空白的受贈者一欄簽名,就可以獲得這塊墓碑周圍的300畝土地。這裡是私人土地,難怪周圍一直什麼建築都沒有,除了一塊孤零零的墓碑。
社畜看向協議書下麵的撲克牌,拿著巨大鐮刀的小醜印在上麵,露出戲謔的笑容。撲克牌沒什麼特彆的,翻到背麵,有一行筆跡:
【壞孩子】
後麵畫了一顆愛心,黑色的。
“……”社畜低下頭,用空著的手捂住嘴巴。
過了一會,她笑著說:“看吧,西索每次都會給錢。”
“我承認。”飛坦把糖果罐扔進土坑,“他比我大方。”
填土,灑上草籽,壓平,社畜和飛坦一起清理了雜草,擦乾淨墓碑。
這裡風景不錯,社畜在樹蔭下鋪野餐布,坐下來休息。飛坦把園藝手套放回車裡,拎出野餐籃,坐到社畜旁邊,開了罐啤酒喝。
茂盛的草地像一塊綠色絨毯,觸感舒適,風也是溫和濕潤的,寧靜宜人。
一時無話。
把女兒放回嬰兒車,社畜重新在野餐布坐下,飛坦把頭枕到她大腿上。
“有話直說。”飛坦看得出社畜一路上都在醞釀著什麼。
“嗯。”社畜鼓起勇氣,“我希望你不要讓彆人得知我們之間有關係。”
“理由。”
“你是個A級通緝犯,我和我女兒不能受你牽連。”社畜語氣懇切,“之前我因為是‘西索的女人’,落到你們手裡,遭遇了什麼,你是最清楚的。我不能再讓悲劇重演。”
“然後呢?”飛坦說,“回歸普通人的生活——你在搞笑?”
“……”被他準確切中心思的社畜,臉頰有些發燙。
“你希望你女兒過上什麼樣的人生?到了規定的年齡,就和一群同齡人待在名為‘學校’的建築物裡,耗費十幾年學那些千篇一律的破知識。成年了再換一個建築物待著,繼承你那什麼‘米斯特洛特三世’,變成‘米斯特洛特四世’。最後找個差不多的男人結婚,生孩子。”
“你覺得有意思嗎?”
“這樣的循環,和一輩子待在流星街變成垃圾有什麼區彆?”
社畜被他的話刺痛了,雙手握成拳頭,但仔細想想,又發現無法反駁飛坦的話。
飛坦坐起身,注視社畜的雙眼。
“我會當她的飛坦叔叔,教她怎麼保護自己。”飛坦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些不滿,“還有芬克斯叔叔。”
“……啊?”社畜愣住了。
“芬克斯說他也有責任。”飛坦舉起右手,五指並攏,作手刀狀,“但如果他還想上你,我允許你把他剁了。沒錯,我就是這麼小心眼的男人。”
“哦。”社畜短促地應了一聲。
“你想要了就給我打電話,我會來滿足你。”飛坦把社畜圈進懷裡,湊到她耳邊,“歡迎來到我們的世界。”
草地很柔軟,社畜的身體更柔軟。
飛坦充分證明了自己說過的話。
不過,墊在他們下麵的野餐布得扔掉了。
“客隨主便,讓我們感謝西索叔叔的讚助。”飛坦舉起劍,滿臉促狹的笑容,在墓碑上劃拉,“一個適合你的墓誌銘。”
He is a foo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