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又撇了撇嘴,心裡那抹滿足不禁又消失了。
眼下冷靜下來,突然覺得自己救了這麼個‘寵物’,很不劃算。
甚至有一瞬她想再將他打包扔出去,但因為累,她也還是想想又放棄了這打算了。
而且畢竟是個大活人,這麼說撿就撿,說扔就扔,似乎確實有些不太地道。
出於那麼一丟丟的良心,她又善心大發,從外麵抓了幾把雪給他擦了擦臉。
在這寒冷的冬天,尤其是對於她這種家徒四壁的窮人,木柴可是極其珍貴的,不到晚上她舍不得生火。
所以也隻能委屈委屈他了,反正他現在應該也感覺不出冷。
她心懷僥幸地想著,臟汙的血跡被雪團一點點擦去,露出了他漂亮的眉眼,潔白的膚色,以及棱角分明的麵龐。
雖然臉型輪廓還略顯稚嫩,但依舊是唇紅齒白的翩翩少年,即便他閉著雙眸,她想他也一定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也許燦若繁星,或如桃花流水,含情脈脈。
在雪的映襯下,他的膚色竟感覺比雪還要美上三分,一時間不相伯仲,白的透明,乾淨中又暈染了輕柔淡淡的粉色。
就好像書上寫的天山瑤池裡,開出的聖潔雪蓮。
她覺得單純用英俊或者美麗這樣的詞彙,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好看,可惜她雖然偷學了點詩句,卻也還算是個文盲,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隻知道他是自己見過的最漂亮的男人,也許用漂亮、男人來形容眼前的少年,也並不算準確。
她一邊欣賞著他漂亮的小臉蛋,給他擦乾淨了臉,之後乾脆又好人做到底,將他的衣衫解了,打算給他擦一擦身體。
這時她才發現,他身上的傷口,有幾道像是最近被人砍傷的,而他的後背上,還密密麻麻了好多道舊傷,都已經結痂留疤,看著倒像是讓人用鞭子抽的,而且還不是被打了一次。
這也太狠了!
看著他一身的新傷舊傷,她不禁大吃一驚,心情頓時也有些亂糟糟了,顧不得細想他到底經曆了什麼,才弄出了這一身的傷口,隻是又趕緊動手給他擦拭起了身體。
好在也隻是一些皮外傷,給他用布包一包,應該能挺過去吧?
她心裡有些忐忑地想著,不禁也有些沒底,要知道她可是沒錢給他買藥治傷的。
就在這種惴惴不安的心境下,她若有所思地給他擦乾淨了身體,最後眸光又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定目仔細瞧了瞧,原來在他的左臂上,還刻了一個‘謝’字。
這是他的名字嗎?難不成她還真撿回來一個奴隸?
她知道有些奴隸是會被施以黥刑的,不過是刻在臉上,這種羞辱會伴隨一輩子,但他這個……似乎又有些不一樣。
將信將疑下,她也隻得先暫時放下心底的疑慮,又給他撕了幾塊乾淨刺耳的布條包紮了傷口,血總算是止住了,身體也被她先前的一番折騰,擦得乾乾淨淨。
然而可能是因為雪太涼,而他的身子又太過嬌貴,等她氣喘籲籲地做完一切後,隻見他的皮膚已經通紅得似一隻煮熟了的蝦,伸手一摸,竟然還有些燙?
完了,這是發燒了嗎?!
她頓時便又有些心慌了,這到底是冷還是熱?彆再沒死,卻被她一時大意給凍死了。
她連忙又將他仔細包裹在了被子裡,此刻也顧不得省木柴了,急忙又跑去角落處燃起了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