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新電影想取材了嗎?”程非衣身體往前傾,雙手交握撐著下巴,眼鏡下的雙眼緊緊盯著原千結。
“是想要聽一個男人逃出村子後怪事連連全家暴斃的故事,還是想知道最近電台裡麵女人的四十四封遺書。”
原千結直接反問:“你聽說過鬼影嗎?”
“影?聽說過。”
“生死之間,人鬼之間,有影的存在,就不算死。”
“然而這也不算活著。”程非衣補充說道。
“所以我想問,怎麼活過來?”
“你屋企人死了?”
原千結點頭:“我愛人。”
“我大概知道,但是具體的方法是彆人說的,那個大師現在很難聯係上,我最近聽到的消息是他至少一個星期後才回來。”
原千結掏出信封,推到程非衣麵前:“多謝。”
程非衣沒有動:“我可是你的粉絲,做這些是我自願的。”
“不是這個原因。”原千結強調道,“就當是為了我,請收下。”
“這樣子,誰都不欠誰的。”
程非衣也不推脫,一邊收下一邊繼續說:“天時地利人和,缺哪樣都不行,等我有新消息了再跟你說,如果是那個大師的話,他大概知道,他可是帶出一線天師的人。”
原千結放在膝蓋上的手動了下:“一線天師。”
程非衣語氣可惜道:“前幾年很出名的,但是今年突然不乾了,有點可惜,我上次見大師的時候是在……T國,他還跟我炫耀他徒弟呢,說他徒弟命是神賜的,就是人不太穩重,做事衝動。”
原千結沒往下問,這幾年裴一線做什麼他可能比誰都清楚。
等到原千結要走時,程非衣又提醒了幾句:“泥沼,不要陷太深了。我以前因為好奇這些事情差點死掉,我不想你死。”
“好,多謝。”原千結點點頭,卻不放在心上。
等到原千結結賬走時,程非衣也一動不動,甚至拿起原千結沒喝的咖啡品嘗起來。
過沒多久,一個招搖的身子撞開咖啡館的大門。
“我是原千結的朋友,”喬留仙笑容興奮地坐在原千結原本的位置上,目光熱烈地盯著程非衣,“我見過你。”
程非衣麵色從容,抿了一口咖啡:“不好意思,我沒有印象。”
“你當然沒有印象,你在棺材裡。”喬留仙露出大大的笑容,得逞,得意,勢在必得,全寫在幾條細紋裡。
程非衣笑眯眯地問:“你想要什麼?”
喬留仙低聲開口:“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