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耳根有些發燙,接著往下看——
如果哪一方有違背以上的出格舉動,皆視為違約。
這點應該不用擔心。
容初不舍得那一千萬,也不可能對陸竭那種“脾氣很差”的大明星動心,即使陸竭擁有一張人神共憤的臉和身材。
而陸竭。
像陸竭這樣的人,見慣了娛樂圈的光鮮亮麗,應該不會看上他這種什麼都沒有的大學生。
合約最後一條:在履行合約期間,乙方不得擅自在公眾平台露麵。
這和賣身沒什麼區彆。
還是有的。
給的錢更多。
合約上內容並不算多,許川上次說,具體他們再見麵的時候詳談。
也許是因為知道容初真的很缺錢,許川似乎篤定了他會答應。
在容初快睡著之前,許川終於發來了消息:明天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派人來接你
[容嬤嬤]:早上就可以
[陸竭經紀人許川]:那明早八點,校門口,車牌號……
第二天容初沒有課,他起床的時候舍友還在睡,這兩個人打了一晚上遊戲,容初睡覺的時候都聽見了遊戲音樂聲。
他們是四人間,本來宿舍隻有兩個人住,容初大二上學期換宿舍,搬進來之後就變成了三人。
住了一年半,容初很少在空閒時待在宿舍,和舍友關係平平,一個星期可能都說不上幾句話。
容初出來的時候才七點半,路上不少在趕早八的學生。
路過他,也會有人側目。
容初本來認為自己來得已經夠早了,沒想到他剛出校門就發現了許川說的那輛車,他記性好,已經記住了車牌號。
車停在離校門口不遠處的樹蔭下,黑色的保姆車,很普通的牌子,學校外麵經常會有各式各樣的名車停著,所以這輛保姆車並不打眼。
容初並沒有立馬過去,先給許川發了條消息告訴他自己已經到了。
[陸竭經紀人許川]:好的,上車。
容初剛要過去,保姆車似乎看到了他,朝著他緩緩開了過來,一直到他麵前停下。
車門被打開,許川坐在裡側的位置朝容初露出一個職業式微笑,“上車吧。”
上次見麵太匆忙,容初還懷疑是騙子,根本沒有冒出什麼緊張的情緒來,現在許川這麼正式,他反倒有些局促起來。
容初上了車,規規矩矩坐下,跟個小學生一樣的坐姿,雙腿並攏脊背挺直。
許川說:“你不用緊張。”
容初心想自己怎麼能不緊張?
這關乎到一千萬。
也關乎到他的終身大事。
他視線落在前麵的椅背上,估計是保姆車為了隱秘性,前排的擋板都升起來了,根本看不見司機的後腦勺。
他沒注意到許川往最後一排看了一眼,才接著對他說:“大概的一些情況已經在給你的合約上列出來了,你應該已經看過那份合約。”
容初點頭。
“對合約內容,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許川的態度太公事公辦,也讓容初稍微放鬆下來。
對於許川、對於陸竭來說,這隻是工作的一部分。
那麼對於他容初來說,這也隻是一份工資不菲的工作。
容初倒是沒有什麼彆的問題,隻有一個關乎自己人身安危的。
他思考了一會兒,很認真地問許川:“陸竭他,家暴嗎?”
車內安靜了小半分鐘。
許川臉上的笑意也頓住了,估計是沒料到容初會問這種問題,向來麵對鏡頭非常從容的許大經紀人表情非常精彩。
容初攥緊手指。
他沒法從許川臉上看出正確答案,隻不過如果陸竭真的家暴,他認為自己需要先給自己買個意外保險,到時候保險也能獲得不少理賠。
他正在思考,突然發現許川緩緩轉過頭,朝後排看過去。
緊接著,車上傳來第四個人的聲音,還帶著些許笑意,“我並沒有這種違法的愛好。”
容初機械性轉頭,對上一雙笑意盈盈的雙眼,這雙眼睛的主人正隨意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在一起,膝蓋上還放了一張照片。
對方正用一種十分放鬆的姿勢看著他。
容初:“……”
容初有了一種背地裡說彆人壞話還被人抓包的窘迫,臉頰迅速發燙發熱。
而後排的男人突然坐直身體,朝他伸出一隻手,“你好,我是陸竭。”
容初機械性地舉起手,掌心和陸竭溫熱的掌心碰到一起。
貼上去的那一瞬間,陸竭握住了他的手,幾乎快把他的手包裹住。
片刻後,陸竭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緩聲念出容初名字:“容初同學……”他的手指在容初手背上敲了一下,然後收回手,抬起眼皮向容初確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