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林不是很想替原虎背鍋。
原虎是哈基米,哈基米隻需要可愛就夠了,哈基米哪怕被揍也很可愛,但景林……上輩子是人,殘存的人類意識讓景林很難接受他騎虎未遂的事實。
丟人的是,他還被揍失憶了。
更丟人的是,這個失憶的人設是自己剛立的,景林開始胡思亂想:現在換個人設能行嗎?
畢竟,撲著籠子的胡爍,看起來就不太聰明的樣子。
不過話都開始朝外說了,景林暫時也想不到其他好主意去混入虎群,乾脆裝失憶到底。
麵子是什麼?又不能活命……
顧慮很快被拋到腦後,他把視線移回胡爍身上。
“爍爍啊……”胡爍這個名字起得實在彆有韻味,景林控製不住就想嘴瓢成“胡說”,乾脆也和胡爍對自己的稱呼一樣,選擇了更親昵的叫法,“我以前是這樣喊你的嗎?”
但偽裝,還是要繼續披上的。
“是呀是呀!毛毛你是不是想起一點我們曾經在同一個土坑背靠背睡覺的美好時光了?”總是扒著籠子也不太舒坦,胡爍現在趴在景林麵前,聽見景林喊他的名字,眼睛頓時亮起來,像夜晚的繁星。
景林搖了搖腦袋,看見胡爍蔫下去的神態,又趕忙點了點頭,景林生前就是典型的貓貓控,奈何上輩子是個貓嫌體質,現在好不容易有大貓願意和他貼貼,更重要的是,他可見不得小貓咪失落的模樣,於是酌情開口安慰道:“我好像記起你喜歡貼著我睡覺了。”
想到餘生的時光裡,冬天懷裡將會抱著一隻,或許還不止一隻毛茸茸,景林麵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嘿嘿!我就知道毛毛不會忘記我的!我們可是從小一塊長大的。”胡爍開心地搖頭晃腦,耳朵後的白色絨毛隨著大腦袋的搖晃一蕩一蕩,景林頓時有點手癢。
這個鐵籠子此刻,突然就有點礙眼了,但不妨礙景林沉浸在美好的幻想裡繼續微笑。
“不過等你被鏟屎的放出來,我們可能也不好一起睡覺了,繆哥打虎老凶了!我打不過他。”
微笑僵在了虎臉上,景林的臉色很快難看地垮了下來,而此刻胡爍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蔑的虎嘯,胡爍轉過身去對著胡孬張牙咧嘴,抬起爪子威脅:“胡孬臭弟弟,你也打不過,不許笑我!”
話題兜兜轉轉,又繞回了那個繆哥,景林看著不遠處一下子扭打成一團的胡爍和胡孬,覺得自己即將到來的虎園生活一定十分精彩。
胡爍很快就落於下風,躺倒在地上慫成了飛機耳,胡孬見狀也沒有繼續動手,站在胡爍麵前罵罵咧咧,而那個叫木木的公虎依舊淡定地坐在一旁,圍觀了動手變動口的事件後,隻是默默離事發地挪遠了兩步。
景林對這個看起來十分正經的公虎有了極大的好感,木木也似乎感受到景林的目光,他友好地朝景林笑了笑,對他打了個老虎專用的招呼。
都說一山不容二虎,看起來隻要包吃包住,沒有山也能容下一群虎。
景林思緒亂飄,他望向鐵籠子外的草坪,欣喜過後迎來了重生後的第一份惆悵。做人景林已經出了新手村,做虎還是第一次,而他一個新建的小號現在不僅要打消掉這群據說一起長大的虎子的疑慮,還要洗乾淨屁股準備好成為另一隻老虎的老婆……要突然接受成為一隻公虎的老婆這件事,景林還是沒有準備好,換哪個兩腳獸來,也都不可能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內準備好。
景林也快速調整好心態,擺正了目標,現在重中之重果然是,趕緊讓這位傳說中的“繆哥”打消這種想法。
不過現在自己籠子都出不去,也不知道飼養員為什麼把自己關在籠子裡。
他把目光又一次投向了看起來比那倆兄弟靠譜一些的木木,歪著頭問道:“木木,我怎麼被關在籠子裡呀?”
這個叫木木的公虎過了五六秒後才緩緩扭過虎頭,這短暫的寂靜間景林已經腦補了千萬種木木不搭理虎的原因,最有可能的一種就是原虎和木木的過節,想到這點,剛才木木友善的微笑在景林腦海中都變得詭異起來。
“你被繆哥咬得很慘,耳朵都咬下來一塊,所以鏟屎的就把你運到步行區那邊治療,現在應該是在為你回來這邊做試探,如果我們沒有虎想揍你的話,你明天就應該能被放出來了。”
“多大仇啊……”木木的聲音很溫和,景林小聲嘟囔,暗暗偷瞥木木,小心翼翼觀察這位兄弟的臉色,同時心裡對那個叫繆哥的公虎的印象更不好了。
又過了五六秒的樣子,木木的聲音又傳過來。
“那會是春天,大家或多或少都被糖糖的信息素影響了,繆哥對糖糖不感興趣,就一隻虎趴在草地上曬太陽。我們都沒有想到,剛被糖糖呼了一巴掌的你扭頭就對趴著的繆哥做了那種事情,你抬腿的時候,就沒想過繆哥揍虎都是往死裡揍嗎?”
還是間隔大概五六秒,木木才悠哉悠哉補充。
誒?木木這個反應好像不是因為和原虎有過節。
“其實繆哥對你,還是嘴下留情了。”
“木木,你反射弧有點長。”又一次的五六秒後,恍然大悟的景林感慨道,木木自然聽不懂他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又是五六秒過後,木木臉上如約出現了疑惑的神色,景林欣然解釋,“就是反應有點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