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員看著盆裡還剩大半的肉,又想到了白日的場景。
“毛毛啊,你這樣肉挺尷尬的。”哪怕是今早,景林都還很有胃口,伺養員判斷景林不吃飯應當不是身體的緣故。
不是身體出問題,那就隻能是在鬨脾氣了。
想了想今天白日看見的場景,飼養員循循善誘,試圖讓景林對盆內的肉塊再次產生興趣:“明天就讓你和繆繆睡一屋,今晚好好吃飯好不好?”
不好!
景林聞言睜大虎眼,連忙擺著爪急切拒絕。
但語言不通的代溝就是如此嚴重,景林急得都快說話了,飼養員卻權當景林聽見這個新消息後心潮澎湃。
飯這下更吃不下了,景林躺在木板上,徹底放空了腦子,隻過了一會兒,昏昏沉沉的意識就沉進睡夢中。
或許虎倒黴也是喝涼水也會塞牙。
屋漏偏逢連夜雨,景林睡得不太好,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夢裡有他的死對頭,陸繆。
在夢中,陸繆對景林的屁股圖謀不軌,強勢控製著他,犬齒抵住後頸,對他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景林試圖掙紮,但結局卻是被犬齒貫穿了喉嚨。
“嗷吼——!”
噩夢作祟,景林的虎嘯在顫,夢境裡的沉浸式體驗嚇得景林從木板上蹦起來。
此刻已是清晨,太陽還羞澀躲在山後,地平線上已經有了隱隱一抹魚肚白。
虎舍裡看不見這些東西,屋內隻有三麵的牆和一扇方便飼養員進出的鐵門。
漆黑的屋內隻有一點走廊發射進來的微光,有些綠,景林猜測或許是方便行進的指示燈。景林靠在牆角,老虎極好的夜視能力使得他在極其昏暗的籠舍裡都能視物。
昨天傍晚沒有好好吃飯的後遺症在此刻顯現出來,景林的肚子不住地叫,他扭頭看向昨天擺放食物的位置,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飼養員已經把放著肉的盆端回去了。
虎舍裡不會掛著鐘表,景林也不知道現在究竟是什麼時候,或許已經快到動物園開放的時間,又或許漫漫長夜才過去幾個小時。
景林想閉上眼再睡一覺,但是虎瞳才合上,方才夢中的畫麵就不受控製在腦海中回轉,陸繆的凶煞看起來就不像是夢……
再也不敢合眼的景林抬起虎爪抱住自己的腦袋,尾巴緊緊貼著屁股,膽戰心驚等著時間往前跑。
好在已是清晨,飼養員們上班都很早,景林沒等一會,走廊的聲控燈就已經應聲而開。
伺養員還是比較心疼毛毛,一大早就拎著小灶來看這隻大病初愈的老虎。
景林確實餓壞了,更多的是被自己的胡思亂想給嚇壞了。
前倆日景林都還在沉浸在複生的喜悅中,今早他才真的開始認真思考,自己該如何在這個虎園中更好存活的問題。
胡爍和原虎關係很好,胡孬雖然愛動爪,但基本不會下死手,也就是小打小鬨。木木則每天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不是睡覺就是發呆。在胡爍這倆日的科普下,景林知道了這片散養區還有兩隻母虎一直被關在籠舍內,木木的老婆小呆以及造成毛毛和陸繆誤會的罪魁禍首,糖糖。
其他幾隻大貓看起來都很好忽悠,景林沒放在心上,現在最大的問題還是陸繆。
一個油鹽不進的死對頭。
真愁虎呐……這位散養區的霸主,到底能不能好好說話。
彆動不動就把老婆什麼的掛在嘴邊,顯得這個虎園好像不正經!
景林哢哢嚼著飼養員從門縫間塞進來的雞腿,腦子和胃一起飛速運轉。
出門營業前,他必須得想出個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