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員看了看手裡還沒扔出去的手槍腿,在心裡舒了口氣。
還好還好,還有一隻手槍腿陪他一起多餘。
風起,淩冽的寒風帶著不容拒絕的冷意席卷了整個虎園,這才初秋,東北虎身上禦寒的長毛還沒長出來,東散養區的諸虎也都在院子中曬太陽。
暖暖的陽光曬得虎不願動彈,陸繆原本也打算去曬太陽,但現在懷裡多了一團被雞腿砸懵的虎球。
虎球比太陽,還要暖和一些,陸繆的虎爪已經被熱得開始滲出細汗。
陸陸續續開始有虎回屋補充水分,景林還沒有恢複正常,陸繆試了好幾次,無論他問景林什麼,景林都隻會嗯嗯附和,然後搖晃的虎頭帶起腦後那兩片帶著絨白的虎耳,一晃一晃,晃得陸繆總想湊上去舔舔。
公虎的耐性應該都不太好。
陸繆這樣想,然後湊上前去含住了景林無意識晃動的耳尖。
景林被觸發的開關忽然合上了。
清醒過來的景林在內心持續尖叫並大喊“臥槽!”。
正在做壞事的虎毫無被抓包的自覺,見景林的虎瞳裡重新有了亮光,他鬆開了那對可憐的耳朵,換而舔了舔景林的額頭上被蹭亂的雜毛。
“你在做什麼?”景林顫抖著聲音問道。
“幫你舔毛。”陸繆坦坦蕩蕩,語氣堅定。
“你不是。”景林拒絕接受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就是。”陸繆強詞奪理,覺得景林的覺得不重要。
“你分明就是在對我做壞事!”景林據理力爭,完全把自己打不過陸繆這個事情拋到了腦後。
陸繆舉起無辜的虎爪,輕輕推了推景林扒住自己的虎爪,示意景林感受兩虎現在曖昧的距離。
景林:“。”
看來,一切儘在不言中。
但景林還能掙紮,他淡定收了自己的虎爪縮在身前,僵硬地把自己翻出了陸繆的懷抱。
“我覺得,可能,也許,大概,至少,不能是我主動的。”
陸繆沒有反駁,他隻是看著景林似笑非笑。
不得不說,這樣的陸繆讓景林更加毛骨悚然了。
“毛毛,你不要自欺欺虎,我們都看得清清的,就是你一躍而起,撲倒了繆哥。”
“確實,繆哥反抗了,但沒用。”
陸繆和景林貼著牆,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聚起了一群圍觀的東北虎,以他們倆為圓心呈弧形分散。
離得最近的就是緊挨著的胡爍和胡孬,兄弟倆一唱一和,說得和真的似的。
景林終於想起了先前在胡爍身上看見的那種微妙的熟悉感是什麼。
那倒黴東西有個俗名——磕cp。
理智正在一陣陣遭受攻擊,不知道第幾次裂開的景林麵無表情站起身,顫顫巍巍走到陸繆麵前。
景林立了起來。
景林的兩隻前爪一起摁在了陸繆虎腦之上。
風吹散了熱鬨,周遭陷入突然的寂靜中。
隻有景林在心裡念叨:“磕!我讓你們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