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奶茶,喝奶茶咯。”呂相濡給張思玨和藍玉一人一杯。
“你不喝啊。”張思玨停下了和楊毅鑫的東拉西扯。
“我牛奶過敏的。”呂相濡。
“噢噢,對對對,之前給你們班發獎勵的時候你都會換成小零食。”張思玨突然回想起來。
“心痛。”呂相濡做作的表演著痛心疾首。
“我的呢,我的呢,見色忘友啊你。”楊毅鑫叫屈著,打斷了呂相濡的表演。
“我什麼時候虧待你了嗎,在李魚那裡。”呂相濡秒變臉回應著。
“算你有良心。”楊毅鑫傲嬌的揚了揚頭,又接著對邊上的張思玨說“你還記不記得,她之前拿我的早餐給你吃,心痛啊。”
“我無語了啊,不就那一次嗎,我不是後來給你買回來了嗎,那時候人家臉都白了。”呂相濡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尷尬的偷瞄著藍玉的臉色,但是場館內有些暗。
張思玨笑眯了眼睛,挽著藍玉的手臂,時不時地補充著,又同時細細地聽著新鮮事。
藍玉看著熟絡的幾人,笑著,喝著奶茶,胸口有些不舒服升了起來,是因為沒吃晚飯嗎。
大家都有她好意的早餐嗎。
燈光暗了下來,紫色綠色夾雜著迷離的光束在轉著圈,營造著體育館裡邊的凝滯的空氣,興奮的氣氛。
李魚正聽著大家談笑,卻透過聊天的眾人看見了在場館後邊和隔壁班體委慢步的陳安楠,或許在此之前,李魚都仍舊心存幻想,陳安楠會來找自己,會挽回,會解釋是一個難以啟齒的誤會,現在,李魚啞然失笑。
李魚留下的理由徹底幻滅,而十七八歲的孩子,單純耿直,沒有太多的思慮解決複雜的情感問題,隻剩一個“逃”。
“我先走了啊,我媽真的等了很久了。”李魚拍了拍呂相濡,說著便轉身離去,而事實上李魚媽媽收到李魚的消息故意遲了些,才剛剛出門。
“啊。”呂相濡還沒從嘈雜的音樂裡反應過來,對著李魚離去的背影疑惑著。
“李魚都走了,你還不走。”藍玉終於抓到了機會說了一句怪話。
隻不過被音樂調動的呂相濡,興奮。聽不出藍玉言外之“怪”,也沒發現李魚怪異的果決離去。反而越過藍玉對張思玨脫口而出
“這不是要看完我們親愛的張老師神秘的表演嘛。”
“哈哈哈,那要多給我拍點美照。”
“這得看楊毅鑫了,我拍表情包倒是有一手。”呂相濡。
“我行,這我真行,你讓我讀書可能有點刁難我了,拍人像我是有點技術在身上的。”楊毅鑫拍著胸脯向張思玨保證,說著兩人走向了後台,趁著候場的時間,狠狠出片。
隻不過這可苦了呂相濡了,一下子,身遭就隻剩下了她和藍玉兩人了,而呂相濡也終於感受到了奇怪的氛圍。
有時候感覺太難說了,呂相濡每次看見藍玉總會有種小狗看到歸家的主人,有想撲上去的衝動。
可是真當隻剩兩人並肩站著的時候,呂相濡就會從腳底升起一種情緒,不像尷尬又有點尷尬,不敢說話,怕說錯話,即使今天的藍玉有些冷漠也不想離開,因為喜歡在站在藍玉微微靠後的身側,看著她的碎發,她盤起的頭發,隻露出一點的側臉,很安穩的感覺。
燈光變幻著,變換著,一瞬一瞬的改變,打在藍玉的臉上,呂相濡舉起手機,拍下一張又一張的照片,其實說不太會拍照是假的,隻不過是懶得浪費時間在那些擺拍上。
人與人之間,或許真的有超意識的交流,每每呂相濡的目光長久落在藍玉的身上,不管是通過相機還是什麼,藍玉都會不自覺地回頭,沒有理由,也沒理由的總能看見呂相濡放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而對上那直白的眼神後,一切的鬱結,自己不敢承認的不舒服,都煙消雲散,藍玉輕笑著自己的幼稚,轉頭拽上了呂相濡的手,“我們往前擠擠,不然一會兒看不到大美女表演啦。”
“手好冰啊。”呂相濡的低喃沒人聽見。
呂相濡走在後邊,看著不高的藍玉撥開前麵熙攘的人,帶著自己向前走,又低下頭,看著藍玉拽著自己的手,渾身僵硬,不敢動彈,但享受的跟隨著。
就這樣兩人向前,被人群包裹,麵對著舞台。
那天晚上時間過得很快,呂相濡拍了好多好的照片,有幫彆人拍的合照,有自己覺得一定要記錄的美好事物,而那張帶著一些殘影的,藍玉回眸的照片,後來被打印成了卡貼,在呂相濡的日記本裡模糊了樣子。
不過那麼多的照片卻沒有一張,是兩人的合照,因為呂相濡堅定,這不會是分離,也沒有分離,隻有害怕分離才需要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