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清略一思索回答道，“一個月，差不多。”

“收到。”

顧遠清掛斷電話四下打量了一圈，開車回了自己的公寓。

黑白灰的布置，沒有一絲多餘的裝飾，整個房子的感覺和她人一樣，透著一股冷硬的感覺。

顧遠清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在沙發上坐定，拿起平板，打開了郵箱裡唐兮然的資料。

“唐兮然，女，哈佛大學MBI與心理學雙學位，愛好音樂、電影，性格活潑好動，無過敏體質，社會關係簡單。”

顧遠清手指往下劃了好幾下。

沒了？

這背景也太乾淨了吧？

以她在溧陽一中時和唐兮然短暫的相識經曆來說，也不能說這背調很出格。

她確實挺會讀書的，還會拍馬屁，走到哪都挺招人喜歡的，這倆專業也算說的過去，但是這社會關係簡單……

那樣八麵玲瓏的人，會是這樣的嗎?

顧遠清手指在膝頭上輕輕敲了兩下，眯起眼睛盯著平板上，唐兮然淡笑著的照片，總覺得唐兮然不會那麼簡單。

手指微動，顧遠清刪掉了郵箱裡的資料，然後略一思索，發了封郵件給唐兮然。

而後她鬆了鬆肩膀，順手把平板放在了桌子上。

顧遠清起身站到了落地窗前，盯著繁華的夜景，心思卻不在這。

等把厲明覺處理掉，她就立刻安排對唐兮然的行動，到時候送她進醫院就是了。

她顧遠清，從來不需要彆人抬手放自己一馬。

……

唐兮然洗完澡拿起平板，才看到顧遠清的郵件，一邊擦頭發，一邊點開了郵件。

正文隻有一行字：“我是顧遠清。”

然後是個附件。

這措辭可真是見字如麵，和她人一樣，像個冰冷梆硬的窩窩頭。

隨手點開附件，裡麵是一份詳儘的勸退厲明覺的計劃。

大概就是，顧遠清負責弄點能讓他睡著的藥，然後自己下藥，在上飛機之前，讓厲明覺的認為有人要襲擊他，然後她們倆再以安全為由，把厲明覺甩掉，然後一起登機出發前往S市。

顧遠清甚至還貼心的備注了，厲明覺起碼要喝三口以上藥量才夠。

嗯，挺不錯，沒什麼問題。

唐兮然非常同意這份方案，不過她可沒打算帶著顧遠清一起上飛機。

手指一動把郵件刪掉了，她懶懶的起身，走到衣櫃邊，按下暗格拿出備用手機撥了個號碼。

“給我弄點瀉藥，明早就用。”

“好，你要多少？”

唐兮然略微想了想，就顧遠清那體格子，壯的跟頭牛似的……

以防萬一，她報了個相對保守的數字，“要三人份吧。”

“好，明早牛奶箱。”

……

第二天一早，厲明集團總裁辦公室。

厲明覺在最後一份文件上簽下了名字遞給了身旁站著的唐兮然。

“還有嗎？”

“沒有了，”唐兮然接過了文件，“S市那邊也已經安排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嗯，那就走吧。”

厲明覺起身下樓，唐兮然緊隨其後，到地下停車場的時候，顧遠清已經開車在等了。

唐兮然自然地拉開了副駕駛坐了進去。

“厲總，我們預計兩小時後到機場。”

“嗯，出發吧。”

厲明覺閉上了眼睛。

唐兮然側頭看向了顧遠清。

後者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看似在掛擋，實則遞了一包東西給唐兮然。

然後顧遠清眼睜睜看著唐兮然，無比自然地接過來，麵不改色的倒進了厲明覺裝著咖啡的保溫杯。

還搖了搖。

狐狸精還怪會演的。

顧遠清唇角勾了勾，隻是轉瞬便被顧她壓了下去。

兩小時後……

“厲總，我們到了。”

唐兮然下車幫著厲明覺打開了車門，把文件遞了過去。

“這是林晗發過來的那邊的彙總文件……”

然後唐兮然麵帶微笑的把保溫杯遞了過去。

“您的咖啡。”

厲明覺接過來抿了一口，立馬皺了皺眉，“怎麼這麼酸？”

顧遠清眉尾微不可查的挑了挑，被發現了？

而且厲明覺才喝了一口，劑量顯然不夠！

那隻能手動關機了。

顧遠清悄悄的繞到了厲明覺背後，握緊了拳頭，預備隨時動手敲暈他。

唐兮然注意到了顧遠清的小動作，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然後她看想厲明覺，麵上帶著溫良有禮的笑，當著顧遠清的麵開始胡說八道。

“哦，陳總給您送的新咖啡，埃塞俄比亞的，說是風味很獨特。”

“是嗎？”

厲明覺皺了皺眉。

不太確定，再嘗嘗。

抬手又喝了一口，他眉毛皺的更深了。

唐兮然趁熱打鐵，“是的，據說酸後回味有一股堅果的香氣，很獨特。”

厲明覺狐疑的又喝了一口，說實話他沒嘗出來。

但唐兮然笑吟吟的樣子說的煞有介事，他要說沒喝出來，實在是有失霸總身份。

於是，厲明覺強忍著想吐的衝動，淡淡道，“是有點，不過我喝不慣，下次換平時的豆子。”

“好的。”

唐兮然接過了厲明覺手裡的保溫杯。

顧遠清鬆開了握緊的手，心裡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嗯，這下劑量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