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嗎？”
唐兮然眯起了眼睛，狡黠一笑，“你確定？”
顧遠清挑眉問道，“有問題？”
唐兮然憋著笑，眼睛裡亮晶晶的分明是算計，“沒問題，貓尾酒吧，辛苦顧特助開車哦！”
說完她率先拉開門去按電梯了，顧遠清緊隨其後。
半夜不睡覺偷偷出門，她是蠢貨才會相信唐兮然真有什麼二次元癖好。
而且……
顧遠清摸了下後頸，她清楚的記得唐兮然的資料裡沒寫她還學過巴西柔術。
她抬頭看向唐兮然，那個哼著歌等電梯，比自己矮了足足半個頭的女人，眸光漸漸冷了下去。
這目光就像是一根尖刺，紮進了唐兮然後背，把她捅了個對穿。
嘴裡雖然哼著歌兒，可她表情卻是陰沉的。
淩晨三點，顧遠清在自己家發現了陌生人，為什麼不直接開燈報警，而是要悄悄從背後襲擊自己？
除非她不想引人矚目。
就這麼個挨著墳圈子的地方，能引誰矚目呢？
不就是次臥的自己嗎？
她回頭看過去，正對上顧遠清探尋的目光。
四目相對，兩人心裡同時得出了結論。
“她有問題！”
淩晨三點的地下停車場空無一人，連車都沒幾輛，顧遠清打響了自己那輛老氣橫秋的黑色奔馳。
“你這品味……”
唐兮然表情嫌棄，欲言又止。
“唐秘書沒資格說這話吧？”
“……”
唐兮然等回家，她非得把那米老鼠蓋上！都成人生汙點了！
黑色的奔馳緩緩的開出了荒涼的公寓，隨著往市中心而去，周圍的燈光越發的亮，人也越來越多，等到了新城最繁華的平橋酒吧一條街，穿過爛醉的人群，唐兮然指揮著顧遠清七拐八拐的在巷子儘頭，找到了那家名叫“貓尾”的酒吧。
“彆被嚇到了哦！”
唐兮然神秘一笑，推開了門。
準確的說，是推開了顧遠清新世界的大門。
裡頭濃妝豔抹各種coser擠在一起，暴躁的音樂、舞弄的人群，有扮成吸血鬼狼人的，有扮成女仆有男高，甚至還有一些顧遠清見所未見的奇行種……
“怎麼樣啊顧特助，”唐兮然攀上了顧遠清的肩膀，貼著她耳邊問，“夜生活好玩嗎？”
顧遠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一般。”
“那我帶你玩兒個更有意思的！”
唐兮然杏眸含著狡黠，朝著顧遠清壞笑了一下，不由分說的拽著顧遠清的領帶，分開人群走到了正中央，然後嗷的一嗓子，“今晚所有消費，顧小姐買單！”
整個酒吧的人都瘋了！
尖叫著往顧遠清的方向湧，姑娘們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拽著顧遠清問東問西，而唐兮然眨眼間就不見了！
“顧小姐？你cos的是誰啊？”
“沒誰，”顧遠清擰著眉毛躲開了一隻不安分手，冷著臉道，“讓開！”
“好凶，但是有點帥，第一次見姐姐啊，你不常來玩嗎？”
顧遠清懶的搭理眼前的小姑娘，抬頭目光在人群裡搜尋著唐兮然，還真叫她看到了。
狐狸精穿著JK裙子，手裡端著杯酒，遙遙的朝著她舉了舉杯，臉上是令人極度不悅的挑釁。
“拜拜啦顧特助。”
她用口形說完了這句話，還來了個飛吻，隨後就像是一隻俏皮靈動的狐狸，轉身隱沒進了人群中，隻有紅色的領帶宛若一條火紅的尾巴，勾著顧遠清的視線一閃而過。
等顧遠清好不容易掙脫人群，唐兮然已經徹底不見人了。
她拿出手機，手指微動敲出了一行字，“狐狸精有問題，重新徹查。”
無線電訊號穿過酒吧密集的人群，七拐八拐最後一頭紮進了酒吧後巷一個帶黑框眼鏡的技術宅手機裡。
女孩穿了件寬大的連帽衫，冒兜遮住了臉，熟練的回了一條短信，“收到。”
“K，我在跟你說話。”
唐兮然倚靠在牆邊，不滿的敲了敲牆壁。
女孩趕忙雙手合十道歉，“抱歉抱歉，其他客戶的短信，你剛說什麼？”
“我說！顧遠清有問題！你給我的資料有問題！我懷疑她目的不純！”
“哦好好好，那我再幫你查查？”
女孩一邊說，一邊掏了個棒棒糖遞給唐兮然，被拒絕後也不在意，扒開糖紙塞進了嘴裡。
“彆生氣啦，我白送你一個消息好了，厲明覺讓林晗負責項目了哦！”
唐兮然眸子沉靜如水，半點波動都沒有。
一個林晗而已，隻要不是顧遠清就行！
神情變化被女孩儘收眼底，她笑道，“這個叫顧遠清的，不太好對付吧？”
“就她？呸！等知道了她的目的就好辦了，”唐兮然伸了個攔腰，眉尾微微上挑，“畢竟這個世界上哪有不能交換的東西啊？”
說完這話，她手指尖一勾一挑，從女孩外衣兜裡勾走了一支棒棒糖，優哉遊哉的撕開糖紙，塞進了嘴裡，“放心，一切儘在掌握。”
女孩呆呆的看著唐兮然離開的背影，眼神裡滿是欣賞。
手機一陣，提示有新消息。
“安排人圍堵，逼唐兮然露出破綻，如果她沒問題，恐嚇她放棄，如果有問題，就地解決。”
女孩思索了一會兒，回了條消息，“收到。”
……
次日早上六點半，顧遠清公寓的大門被敲響了。
她還以為是點的M記早餐，打開門卻是喝的爛醉的唐兮然，以及一位氣不打一處來的出租車司機。
“車錢50，洗車200，拿錢！”
司機把唐兮然往顧遠清身上推，唐兮然借力故意往她懷裡倒。
顧遠清皺著眉躲了半步。
司機更氣了，“你什麼態度啊？你朋友吐了我一車，我沒找你要賠償就200洗個車你都不給？那我可報警了啊！”
“報警吧，我不認識她。”
丫的還是人嗎？
裝不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