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顧遠清和唐兮然狼狽的跑出酒店，上了那輛黑色的SUV。

車子瞬間啟動，逆著方向與消防車擦肩而過的躥了出去，左拐右拐進了個小胡同才停下。

“什麼？著火了？”

白如安聽著顧遠清的陳述，又驚又疑，“這麼巧嗎？”

顧遠清專心致誌的用毛巾擦頭，企圖假裝不認識這個蠢東西。

白如安見顧遠清不搭理她，隔著半個作為伸著脖子看向後座的唐兮然。

“能嗎？”

唐兮然單手搭上了白如安的肩膀，含笑問道，“你知道上帝為什麼不擲骰子嗎？”

白如安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的，眼底滿是老外獨有的清澈愚蠢，側頭看向了顧遠清，“為啥？”

顧遠清嫌棄的開口解釋道，“因為他不相信巧合。”

白如安一臉的恍然大悟。

唐兮然輕歎了口氣，“我還以為愛因斯坦在你們老家是頂流呢！”

顧遠清擦完了頭，隨口插了一句，“她老家是法國，愛因斯坦是德國人。”

唐兮然嫣雙手合十滿懷歉意的笑道，“être désolé（法語：抱歉）。”

“唐秘書還會道歉呢？真是開眼了。”

唐兮然白了她一眼，“我也沒想到顧特助這文化水平，還會法語呢？”

顧遠清不鹹不淡的道，“略懂，唐秘書想學我免費教你。”

“用不著，我怕你心懷不軌耍流氓。”

“從唐秘書的身材來看，這個擔心很多餘。”

……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鬥嘴鬥的不亦樂乎，可急壞了旁邊的白如安。

就沒人關心一下正事嗎？！

她憋不住問道，“前輩，既然不是巧合，那咱們怎麼辦啊？”

說完這話，她很有自覺的用手擋住半張臉悄悄問顧遠清，“前輩，咱們是不是先把她……”

那眼神一個勁兒往唐兮然那邊飛，暗示意味相當明顯。

顧遠清摘下眼鏡，牙齒咬了下手腕上的皮筋，抬手攏了一下頭發，隨口道，“把她怎麼著？滅口？”

“！！！”

白如安嚇的臉跟紅綠燈似的，五官擰巴著擠眉弄眼的，一會兒指唐兮然一會兒捂嘴，手都揮出殘影了。

小點聲啊！

她都聽見了！

“看你緊張的，”唐兮然輕飄飄票的拍了拍白如安的肩膀，意味深長道，“我什麼也沒聽見。”

白如安尷尬的咧了咧嘴。

誰信啊！

“看來顧特助暫時也沒什麼頭緒，那我就先走了。”

顧遠清丟給了唐兮然一部手機，“有消息隨時交換。”

唐兮然揣起手機比了個OK的手勢。

白如安臉色一變如臨大敵，“前輩！……”

她再度壓低了聲音道，“守則禁止這種行為的！”

顧遠清隨口丟了句，“都是同事，守則不作數。”

“什麼？！”

白如安一激動人都飛了起來，腦袋咚的撞在了車頂上，疼得她齜牙咧嘴，還不忘問，“她她她，唐小姐是同事？！”

“……”

顧遠清不明白，這個一驚一乍的玩意到底是誰招進來的？！

“不然你覺得1001是誰？”

“她是1001？”白如安又嗷的一嗓子，“前輩你才是1002啊！”

這話精準的戳到了顧遠清的自尊，這蠢貨不要臉，自己還要呢！

於是她看向唐兮然企圖找補一下，暗示道，“她業務能力一般那，見笑了。”

意思這是白如安的掩護身份，她也不是那麼傻。

“沒關係啊！”

唐兮然心中了然，一邊樂，一邊伸手拉開車門下了車，臨走前還不忘補了一句，“就是下回彆讓她演傻子了，有點像真的。”

說完這話，狐狸精砰的甩上車門，瀟灑的離開了。

白如安眨巴著眼睛，看看唐兮然離開的方向，又看看顧遠清，“前輩她什麼意思啊？”

“……”

顧遠清看著白如安心裡一點縫都沒有了，拿起手機給K發了條消息，“告訴上頭退貨！白如安我帶不了！”

白如安伸著脖子跟馬上就要挨刀還毫無自覺的大鵝似的，好奇的問，“前輩你發什麼了？你發什麼了？”

“沒什麼。”

顧遠清默默地收起了手機，心裡的想法更堅定了。

退貨！

必須把這蠢東西退貨！

叮！

正在咖啡廳的K的手機發出一聲脆響。

少女盯著手機屏幕上顧遠清發來的消息，唇角勾了勾，回複道，“我幫你申請一下。”

手指一動，退出界麵恢複了唐兮然要求調查酒店火災的消息，回了一句，“等我調查。”

而後她放下手機重新抬頭，看向了對麵戰戰兢兢坐著的林晗，“林小姐，你考慮清楚了嗎？把技術賣給我才是最劃算的。”

林晗警惕道，“賣給你可以，我總要知道你想乾什麼吧？”

這可關係到她會不會被厲明覺這顛公盯上！

“我拿到技術後，會重新加密後公開，我保證不會有人知道是林小姐賣給我的，我的技術你昨天不是見識到了嗎？”

林晗還是有點猶豫。

K像是早就料到一樣，推了一張名片過去。

名片設計中規中矩，上麵沒有聯係電話也沒有職位名稱，隻有一個名字。

“L.Asp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