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她再度翻開書頁,窗外似乎又有雨聲,吵的她皺了皺眉,拉上窗簾隔絕了雨聲,可好像還有電流聲……
總之世界是安靜了,可安靜的有些過分了。
就連心跳聲都嫌吵。
唐兮然皺緊了眉毛,強迫自己忽略掉那些聲響,專注於手裡的書。
她使勁兒的盯著上頭的字兒,看得久了,連字都不認識了,再怎麼努力去看都無濟於事。
沒興致了。
煩躁的丟下書,她快步想去洗漱間摘掉麵膜,可路過客廳的時候愣住了。
外頭的雨越下越大了,這周圍都沒什麼公共交通,不知道那殺千刀的神經病帶傘了嗎?
估計沒帶,這時候的挪威又不下雨!
唐兮然一手揭掉麵膜丟進垃圾桶,快步走到玄關拿了把傘,抬手想開門又頓住了。
顧遠清一個乾商業間諜的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帶傘?就算不帶,她肯定也有彆的法子,用得著自己送傘?
“鹹吃蘿卜淡操心!”
她自嘲的笑了一下,把傘重新放了回去。
可萬一這神經病一根筋呢?
手又伸出去拿傘……
算了算了,那神經病淋雨關她什麼事兒?!
可是……
糾結了老半天,唐兮然盯著拿把傘站的腳都快麻了,還是拿著傘捏住了放門把手。
她這是出於人道主義關懷!
沒錯!人道主義!
堅定的穩了穩心神,她拉開了門。
顧遠清就縮在門口的房簷底下,半邊身子都淋濕了,懷裡還抱著抽紙,一扭頭看她的眼神可憐巴巴的。
唐兮然嚇的人都往後閃了一步,“你怎麼在這!”
顧遠清不知道跟誰賭氣呢,語氣生硬道,“你不是說我去哪都跟你沒關係嗎?”
“……”
那很顯然不包括她家門口吧!
唐兮然很想罵她,又覺得自己有點欺負人,手裡的傘丟到了一邊,推開門讓了個門縫,黑著臉道,“你先進來,免得鄰居以為我虐待殘障!”
不知道是不是淋了雨的原因,此刻顧遠清的頭腦異常清晰,至少很清楚自己想乾嘛。
於是她麵不改色道,“我想住幾天。”
“你有點蹬鼻子上臉了你知道嗎?”
“不讓算了。”
顧遠清頭一撇,那架勢就要在她門口繼續蹲。
“愛進不進!”
砰!
唐兮然惡狠狠的關上了門。
嘩啦!
門又開了,她咬著腮幫子怒道,“住幾天!”
顧遠清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行,進來吧,不過明天早上你就得走……”
“我是說一個月。”
“??”唐兮然立馬炸毛了,“顧遠清!你這過分了吧?大老遠的你跑來合租了?”
顧遠清點了點頭道,“也不是不行,我可以交房租。”
“這是給不給房租的事嗎!?”
唐兮然黑著臉關門道,“不想聊算了,你站死在這好了!”
“半個月!”
顧遠清抬手卡住了即將關上的門,語氣誘惑道,“我可以給一個月的房租!”
“滾蛋!”
唐兮然死命的關門。
“十天!”情急之下顧遠清真誠的嘴快道,“我找到答案就走!”
“答案?”
唐兮然看向顧遠清滿臉來自食草動物的警惕,“你來我家找什麼答案?!”
“說不清楚,但對我來說很重要。”
她垂下了眸子,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雨水,看起來有些艱難,“算我欠你個人情。”
唐兮然仔細的想了一下,讓死對頭顧遠清欠個人情?
好像……也不賴?
“行吧,就十天!”
唐兮然側過了身體,讓顧遠清提著行李箱進去了。
此刻的她沉浸在即將獲得死對頭把柄的喜悅之中,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是引狼入室、與虎謀皮。
“你可以住這,但是咱們約法三章,”唐兮然指了下主臥對麵的客房,頤指氣使道,“第一,你不能跟我頂嘴!”
顧遠清想了想,十分嚴謹的提問道,“頂嘴的判定標準是什麼?”
唐兮然眼睛一瞪,“你現在這個就是在頂嘴!”
顧遠清默認這是一種另類“房租”,所以她沒說話。
唐兮然很滿意。
爽!
前所未有的爽!
早知道讓顧遠清認慫這麼簡單!她就應該答應住一個月!
十天哪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