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苦 我不會鬥茶,也不會作詩(2 / 2)

求太子娶我 不可休說 3896 字 8個月前

曹楚楚雙頰泛起紅暈,又對著對麵福了一禮。少女思春時,最美。

曹楚楚本就生的嬌柔好看,素有才女之名,此時眼裡又滿含思慕,讓對麵的一些郎君們都紅了臉,紛紛起身還禮。

這會,小娘子們的鬥茶之心更勝了,誰不喜歡在好看的郎君麵前,一展自己的長處。

鬥茶品是朝野間一種極其流行的競藝活動。鬥茶時,大家各自取茶,一起或輪流烹煮,飲者互相品評,選出其中最好的一杯茶,決出勝者。說來簡單,但十分考驗煮茶者的手藝。

頃刻,一排著湖綠色衣衫的丫鬟們每人雙手捧著一個紅木漆盤,上麵放著茶餅、茶爐、茶杯等鬥茶用具,依次放在長桌上。

就在曹楚楚準備宣布開始時,宋卿卿站了起來。

“曹二娘子,我不會鬥茶,恕不能參加了。”

宋卿卿話落,就想施禮後先行離去。

“哦?宋三娘子不會鬥茶?這可是朝野上下時興的競藝活動呢。”

曹楚楚此時,已經屈膝坐下,眼尾上挑,一臉詫異地說道。

宋卿卿冷淡地回道:“我的確不會。”

“這樣子啊!”曹楚楚低頭思忖了片刻:“那鬥茶令呢?與飛花令類似,隻不過需吟作與茶有關的詩詞。”

曹楚楚剛剛已然從宋府二娘子那裡得知:她的三妹妹未上過學,也未讀過幾本書。嘖嘖,果真是個草包。

“我不會作詩,也未讀過幾首詩詞。”

“哦?難道令堂不曾請先生教你嗎?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但生於官宦之家,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還是要會一些的。這烹茶之藝,我們更是自幼就開始學了。”

說到這裡,曹楚楚突然輕笑出聲,眼裡暗含嘲諷:

“我忘記了,宋三娘子之前一直待在塞北,我聽說那裡的人粗鄙不堪,想來是不會讀書,更不會做烹茶這等高雅之事了。”

吳五娘子立馬揶揄地接過話來:

“楚楚,宋三娘子入京已有一年多了,家中肯定請過先生。隻怕是她自幼習慣了耍槍舞棍,像個武夫一樣腦袋空空,讀不進書,更學不會烹茶這等手巧之藝了。”

這話一出,長桌旁不少人都笑出聲來,前不久還驚歎、嫉妒對方美貌的娘子們心中都隻餘一個想法:這宋三娘子看來是個空有美貌的無知草包。

曹楚楚和吳家五娘子說話時刻都意提高了嗓音,因而對麵的郎君們將這番對話聽的一清二楚,一些人的臉上已有了幾分鄙夷。

趙辰宸甚至聽到一些人在低聲譏笑宋三娘子就是一個粗鄙之地來的粗鄙之人,實在忍不了了,憤怒地站起身,氣衝衝地喝道:

“不會鬥茶怎麼了,礙著你們了!再說,你們也就是讀過幾本書而已,真正會作詩的又有幾人。吳月,我記得你也不善詩詞吧,上次在李府的鬥茶令上,你可是一句詩詞都未吟出。我看你們這些假裝清高,說人粗鄙的人才是真的粗鄙。卿姐姐,我們走,誰稀罕跟你們一起鬥茶!”

宗鎔又拿起了那杯茶,散慢地呷了一口,雙眸饒有興趣的盯著對麵,他很好奇:她會怎麼做?

宋卿卿輕握了下趙辰宸拉她胳膊的手,挺起脊背,揚起雙眉,明亮的雙目緩緩掃過自己長桌旁的每一位娘子,又繼而望向對麵幾位或低聲譏笑或麵帶鄙夷之色的郎君們。

所有與她眼神交彙之人,都微微側頭,飛快地移開了目光,不與之對視;就連被氣的臉色通紅的吳五娘子,一時之間,也不敢看她,更不敢開口說話。金吾衛上將軍可是從二品的官,天子近臣。

“塞北是苦寒之地,讀書的人確實少,學堂更少,幾乎沒有會鬥茶的人。他們會的,是日複一日,在天寒地凍中,漫天風雪下,屹立在城牆上;在春暖花開時,拚命耕種,隻為填飽肚子,守護邊關,將那些金人、吐蕃人都拒之塞外,才能讓你們這些生在臨安城內的人錦衣玉食,吟詩作賦,學習烹茶這等高雅之事!”

‘高雅之事’這四字被宋卿卿咬的極重,像是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那些或鄙夷或嘲笑她的人的臉上。

“我不明白,為何在飽讀詩書,明辨事理的曹二娘子和吳五娘子口中,就成了粗鄙不堪!”

宋卿卿擲地有聲的話讓不少娘子都低下了頭,周圍一片寂靜。她又望向對麵那群男子,挑眉淺笑:

“對麵的郎君們,我記得昨日上元節,你們中有不少人都去搶過那盞武字樓的燈籠吧。坐在趙辰安下首和景大哥對麵首位的兩位郎君,昨日,你們都被我一搶挑下了千金閣吧。你們瞧不起我不會鬥茶,也不會讀書,粗鄙不堪;我也看不起你們,連我一個小女子都打不過,在塞北,這叫:孬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