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湖裡的魚兒真自由啊!”
“哪裡自由了,不過是困在一個更大的池子裡供人觀賞罷了。”
時辰到了,曹楚楚便招呼三人落座。太子後宮裡目前就隻有她們四人,亭中的桌子正好也是四方的。
曹楚楚主動給宋卿卿倒了杯果酒,笑道:“上次罰你是我不對,那日心情鬱悶,實屬遷怒,還望宋昭訓不要介意。”
宋卿卿起身雙手對方手中的酒,淡淡地道:“曹側妃多慮了。”
曹楚楚也不介意宋卿卿的冷淡,反正她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倒是坐在左側的吳良媛,看向宋卿卿的眼神裡儘是不滿。
待四人一起碰了杯,曹楚楚在眾人準備夾菜前,鄭重說道:“六月中旬是皇後的生辰,我們四人皆會出席,各位娘子,這生辰禮可得提前備好!”
吳良媛臉上的喜色一閃而過,轉而又有些懊惱:“側妃姐姐,這生辰禮送什麼好?皇後位尊,定不缺名貴物件。”
看到三人的視線皆落在自己身上,曹楚楚淡定地說道:“我們送什麼禮並不重要,隻要不出差錯就好。彆怪本宮沒提醒你們,最好不要為了取巧或搶風頭,送一些新穎玩意,若砸了自己的腳可就不好了!”
“是。”
吳良媛目光流轉,突然朝宋卿卿說道:“宋昭訓,想必你不需要費這個心思了。太子殿下日日都去清平軒,這禮,說不得殿下早已給你備好了。”
宋卿卿低頭不語,若平日裡,吳良媛見了她這幅樣子,也就罷了;可今日,不知何故,她突然站起身來,拍了一下桌子,微怒道:
“宋昭訓,我在跟你說話呢!就算你獨得太子恩寵,也不能不把人放在眼裡吧!”
宋卿卿就坐在吳良媛左側,曹楚楚的對麵。吳良媛這一拍,手掌帶動了桌上的絲綢布罩,將二人麵前的酒杯都給晃倒了,碗筷也晃動了一下。
宋卿卿抬眉,淡淡地看了一眼吳良媛:“我以為吳良媛在自說自話。你未問我話,我如何答!”
“你” 吳良媛氣急,拽住了桌上的布罩,宋卿卿果然恃寵而驕了。拽著布罩的手用力,她如今的確不敢公然責罵對方,那日被罰跪,太子殿下對她可是緊張的很。
正當二人僵持時,曹楚楚開口了:“今日請你們來是賞荷的,這膳食都快涼了,先用膳吧。”
吳良媛這才不甘不願地坐下。亭中候著的宮女手腳麻利地將二人倒下酒杯和碗筷撤下,換上新的。四人便開始默默用膳。
吃的差不多了,曹楚楚便舉杯邀大家一起共飲。喝完了酒,吳良媛立馬摔了筷子,不高興地起身回去了。隨後,宋卿卿也告退了,隻是剛走出月湖,李良娣就追了上來。
“宋昭訓,宋昭訓”
宋卿卿駐足回頭,看著有些氣喘籲籲的李良娣,行了一禮,問道:“李良娣找我有事?”
李良娣眼含擔憂,奇怪地問道:“宋昭訓,你身體沒事吧?可有覺得哪裡不適?”
宋卿卿搖頭。李良娣這才輕舒了口氣,笑著解釋道:“今日天熱,宋昭訓小心中暑。”
“多謝李良娣關心!”
李良娣站在原地,看著宋卿卿慢慢走遠的身影,心中暗道:希望是自己多慮了。
江月扶著宋卿卿,小聲說道:“娘子,李良娣是不是看出什麼了?”
“不必擔憂。李良娣看出問題的人不是我們,是曹側妃和吳良媛。” 能進這宮裡的人,果然沒有一個是心思淺的啊。
涼亭中,曹嬤嬤看到人都走後,才來到曹楚楚身旁,低聲擔憂地道:“娘子,真要這麼做?若是太子殿下”
“嬤嬤,我說過了,我是側妃,又是相府嫡女,就算太子知道了,隻要沒有確鑿的證據,他不會在明麵上為難我。”
曹嬤嬤心中還是擔憂,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可覷了眼娘子不耐煩的神色,也不敢再說些什麼了,看來需要給相府遞個信了。
“太子哥哥,你說昭訓娘子會不會不喜歡這果釀啊?落水後,我染上了風寒,現在才好,她會不會怪我賠罪賠晚了!”
宗鎔眸色幽深,右手輕撫腰間玉佩,不假辭色地道:“本宮不知。”
他本在書房裡處理政事,被墨書告知林玉姝來了。對方說上次落水後便染了風寒,現如今大好了,想當麵向昭訓娘子賠罪,怕昭訓娘子覺得自己這歉意賠的太晚,特來央他一起。
他本不想來,也不想讓林玉姝去見宋卿卿,但對方說母親也備了一分禮,他便不得不跟著一起前來。
清平軒內安靜地有些怪異,宮女太監們都守在院門處,讓人不禁生疑。踏入院裡,宗鎔便看到錦寒和江月麵色凝重的守在門口,眾人心中疑惑更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