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訓娘子,你有所不知,皇上自是不會讓公主去和親。可是宗朝使臣直接求娶了五公主,還許以太子妃之位。”宗偲身旁的宮女桃花擔憂地說道。
宋卿卿有些明悟了。金朝也知宗朝日漸強盛,害怕宗朝對二十年前的戰事心有不忿,便想求娶今上最寵愛的公主。隻是,使臣怎會點名求娶五公主。他們才來宗朝多久,怎知皇上最喜愛五公主,且還以高位許之。
五公主今年也不過剛十五,尚未行過及笄之禮呢。
宗偲擦了擦眼淚,有些哽咽道:“卿姐姐,你彆擔憂,你身子不好。聯姻之事,我們都做不得主。”
宋卿卿有些心疼,但就如她所說,派誰去和親,關鍵要看皇上的意思,
“公主,你不必擔憂,二十年前,我宗朝需要公主和親。現如今,可不一樣了。”
“卿姐姐,我知你意。倘若金朝使臣一心要我嫁給他們太子,我願和親的,隻是,隻是有些舍不得。我是公主,享受了這麼些年的榮華富貴,也該為宗朝做些什麼。外祖父也說過,貴為一國公主,有些責任是必須要擔的。”
宋卿卿一時恍然,她沒想到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公主還能保留一個赤子之心,明大理,識大勢,知大任。皇上是用心教導過了的。
“卿姐姐,是不是嚇到了,沒想到吧,我會說出這番話吧,哈哈哈哈,我給你說...”。
看著又笑起來的宗偲,宋卿卿也撇開了那些煩心事,兩人一起說了些趣事,她才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宗偲剛走,曹楚楚卻來了。宋卿卿實在沒想到,自上次樂師一事過後,她還能來探望自己。且她今日,對自己不似往常那般針鋒相對,沒為難,更沒說些擠兌的話。就是來看了看,關心問候幾句,留了些名貴藥材,便走了。舉止作態像足了一個賢良大度的當家主母。
回含光殿的路上,曹嬤嬤跟在側妃身旁,低聲說道:“娘子今日這般就對了。昭訓娘子隻是個妾,咱們犯不著與她計較。皇上和德妃都有賞賜,咱們也送了藥材,又親自看望過了,就做好了側妃的本分,誰也挑不出錯來。”
“嬤嬤,我知曉的。你放心,我不會再胡鬨了。”曹楚楚臉上端著一副賢良溫和的神情,眼神如一潭死水般平靜。
這段時日,曹嬤嬤親眼看著自家小姐的眼神越來越沉寂,儀態越來越端莊,舉止行為越發從容不迫,儼然有了幾分丞相夫人的樣子。
她心中低歎:“小姐長大了。”
走到半路,迎麵碰到了吳良媛,曹楚楚嘴角微勾,笑了起來。
“臣妾參見曹側妃!”
吳良媛今日穿了一身水藍色長裙,淺杏色繡雲紋的宮絛束住了纖細的腰肢,一雙杏眼楚楚可憐地覷著側妃。
“吳良媛今日這身衣裳倒是好看,這雙眼眸也頗惹人憐惜。隻是可惜了,太子殿下不在這,無人欣賞這美色了。”曹楚楚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帶諷刺。
吳良媛小心回話道:“臣妾蒲柳之姿,擔不起側妃稱讚。”
“嗬,你的確不配!”曹楚楚的聲音冷了下來。
吳良媛如受驚的兔子般瑟縮了下,惶恐道:“臣妾不知何故惹了側妃生氣,還請側妃明示!”
“既然你自己哪裡惹了本宮,就在這跪上一個時辰,慢慢想。秋月,你替本宮在這看著,可不要讓吳良媛暈倒了。”
“諾。”曹楚楚身後一著淺粉色宮裝的女子站了出來,屈膝應是。
待走遠了,曹楚楚側頭,輕聲問道:“嬤嬤,上次的事,家裡有消息嗎?”
“娘子,郎君說東宮若有其他男子出現,除了太子和你的吩咐外,便隻能遵了皇後或皇上的旨意。”
“皇上?皇後?”曹楚楚低聲默念,想了一會說道:“那日,林玉姝是不是去過清平軒?”
看到曹嬤嬤點頭,她眼神中露出幾絲狠色。林玉姝,林二娘子,真實好手段啊,剛進宮不過幾天,就拉攏了吳良媛。那日的戲也唱的頗好,好一個一箭雙雕的計策啊,可惜最後都為彆人做了嫁衣。
你想當太子妃,其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坐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