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金朝以太子妃之位許之,皇上難道一點都不意動?”
“金朝太子一旦定下,除非其身故,便不會改立。日後太子登基,金朝皇後就是我宗朝公主,皇上怎會能不意動。可他對宗偲的寵愛也是真的。因此,這聯姻隻是遲遲未定下來。”
宗鎔很是欣賞宋卿卿的這份敏銳,聯姻一事,決定權在宗朝皇上手中,而不是金朝使臣。
“金朝使臣怎會點名求取五公主?他們怎知五公主事今上最寵愛的女兒?”
宗鎔眸光幽深,“許是來了宗朝後,暗中打聽到的。”
金朝使臣不僅點名求娶五公主,還十分胸有成竹,信誓旦旦,仿佛宗朝皇上一定會應下此事。他眉頭微微擰起,心中暗忖:聯姻這事難道還牽扯到了其它皇子?
宋卿卿見宗鎔一臉沉思的神情,便不再多問。
“不過,此事這一兩日便有結果。三日後,皇上將在集英殿舉行送行宴。本宮聽太醫說,你這身子也養的差不多了,到時候出去透透氣。”
宋卿卿點頭。之後,二人又無話可說。她繼續看起了書,宗鎔見狀,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另一本書也翻看了起來。隻是一個時辰過去了,他手中的書,一頁也未翻動,心思和雙眸都在旁邊那個安靜看書的女子身上。
又過了一刻鐘,墨書有事來稟,宗鎔便走了。皇上將送行宴交由他負責,這幾日事務繁忙。
待宗鎔走後,宋卿卿才從書中抬眸。這一個時辰,她手中的書才翻過三頁。那般灼熱的視線,她怎會沒有一點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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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英殿內,金碧輝煌,燈火通明,絲竹繞耳,群臣觥籌交錯。金朝使臣落座在右邊,與皇子們相對而坐。首位上隻有皇上一人,皇後稱病未出席。
大皇子看著殿中舞姬們曼妙的舞姿和群臣相和的場景,意味不明地說了句:“父皇果真沒看錯人,三弟這宴會籌辦的甚好。二弟你看,這舞跳的多好,這酒也不錯。”
“三弟自是用心了,隻不過啊,大哥,我倒覺得這舞有些俗氣了,這酒嘛,也不夠烈。”二皇子品了一口酒後道。
“哈哈哈,三弟,二弟嫌棄你這酒水呢。這舞嘛,我不懂,不過這酒,的確不夠烈。”
麵對大皇子和二皇子的針對,宗鎔臉色未變,不急不燥地回了句:“想必是大哥在塞北呆久了,不習慣這京中的酒水了。”
這話觸到了大皇子的黴頭。皇上讓他離京,長居塞北,就是為了防止大臣對儲君之位動搖擺。他剛要開口,就聽到四皇子的聲音。
“大哥,二哥,三哥,今日可是送行宴,金朝使臣都在呢,咱們可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
大皇子冷哼了一聲,眸中神色沉了些,但也知曉輕重,遂不再言語。
四皇子又低聲對宗鎔說道:“三哥,你且不必理會大哥。他定是不滿父親將此事交予你,可宴請使臣,本就是太子該做的事。他這幾日被一些臣子吹昏了頭。”
皇後緊閉,德妃掌權,大皇子打了勝仗回京,讓一些朝臣又開始左右逢源,猜測皇帝對儲君之位是不是有了新的想法。這段時日,可有不少大臣去了大皇子府。
宗鎔輕輕點頭,隻是眼神晦暗,就怕大哥他不僅僅是口中不滿。
宋卿卿身為東宮妃嬪,坐在宗鎔後麵第三排的位置。宴席一開始,宗偲就悄悄來到她身旁坐下,說跟卿姐姐坐一塊才有趣。今日見她,眉眼間已無那日的憂愁,許是想開了,亦或是皇上沒有答應聯姻一事。聽著她在耳旁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宋卿卿的心情也頗好。
宴席過半,前麵突然傳來了喧嘩聲。宋卿卿抬頭,隻見幾位皇子和重臣都好似看向了金朝使臣的那邊,高坐首位的皇上也走了下來。
完顏煜看著皇上走來,行過禮後,急忙道:“陛下,會蘭明今日出席前身體無恙,眼下不知何故,突然腹痛難忍,還請陛下急召太醫診治。”
皇上看著倒在地上,冷汗津津,雙手捂著腹部,一臉痛苦難耐之色的金朝使臣,臉色立馬沉了下來:“即刻宣太醫,讓院首過來。”
而後,對著完顏煜說道:“太醫一會就到,使臣放心,朕定會命其全力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