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窈無語，大老遠過來還害她白折騰一趟，以為他聽見老唐說她會心疼她一下，結果.........什麼破關注點，還害她白瞎了噴香奈兒的香水。
“走了。”黎窈不想說話，脾氣上來了，直接轉身就要走。
還沒走兩步，手腕被人拽住，一把讓黎窈轉了個方向。
“下次可以重點。”
江望說完，捏著黎窈下巴，聲音微微有點啞。
“重點？你賠得起嗎？”黎窈心情被取悅到，勾唇一笑。
“這點錢跟你比，差遠了。”
“行，那我下次爭取讓你破財。”
黎窈說完，拍掉江望的手，理了理身上歪著的校服領子，頭發一揚，“我走了，你回去吧。”
“晚上回家，我來接你。”
“看心情吧。”
道完最後一句話，黎窈頭也不回走掉了，江望望著她離開，消失在樓道裡。
晚自習的時候，是數學老師坐鎮。曾靜，南城市一中高級教師，出了名的嚴。可是偏偏她生了個女兒跟她完全不像，薑什，長得乖，脾氣好，成績更是名列前茅。
“課代表，幫我把辦公室的數學卷子抱來一下。”曾靜一臉嚴肅站在講台上對著低頭寫題的薑什喊道。
薑什抬頭，看著數學老師，“好的。”
班上開始低氣壓，有同學在細碎閒聊，黎窈看了眼講台上的數學老師，又看了眼剛剛薑什離開的背影，擰眉，這TM是親生母女？？？
五分鐘過去了，薑什抱著一遝數學卷子進來，是上次統考的卷子。
薑什把卷子遞給數學老師，老師給她投去一記眼神，薑什立馬把卷子放在講台中間，隨後回到自己位置上。
聞厭湊過來，用胳膊肘輕輕撞了一下薑什的手肘，“你跟你媽怎麼在學校跟個陌生人似的。”
薑什不說話，黎窈聽到動靜斜目看著低頭寫題的薑什，心裡麵想過一些東西。
“下麵我念到誰，誰就上來領試卷。”
全班瞬間安靜得不像話。
“黎窈，148。”
黎窈煩躁地輕‘嘖’一聲，她是不喜歡多走動的那種人，更不喜歡走著上去隻是拿一張試卷。
黎窈拿過卷子，曾靜同她說了句再接再厲，繼續加油。
全班聽到黎窈的成績驚訝得說不出話，148？這麼難的卷子，黎窈居然考了148！！！
“聞厭，148。”
又一個148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顧輝，145。”
“肖曉，143。”
“譚靜，140。”
“明皓，140。”
“吳璿，138。”
“..........”
“..........”
念了一堆人的名字，還沒到薑什，聞厭忍不住蹙眉，黎窈也微微偏過頭看她，察覺到她眼底的情緒，黎窈不再看她。聞厭把自己那亮晃晃的148的卷子直接翻了個麵。
“薑什，95。”
話音剛落，全班扭頭看著她，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薑什，居然隻考了95分，什麼情況！
黎窈，聞厭，薑什常年霸占他們班的前三的人，薑什居然落到班尾了！
薑什慢慢從座位上站起來，去講台領自己的試卷，剛走到講台邊上，她就感覺她的老師，也是她的媽媽，用著一種很失望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薑什接過卷子，老師沒有像對其他同學一樣，對她說些鼓勵得話。
薑什拿著卷子，一時間竟然覺得這卷子好重，讓她有點喘不上氣。
回到座位，薑什把卷子看了一遍又一遍，聞厭看不下去，把她的卷子蓋上，“彆看了。”
“聞厭，我要聽課。”薑什從他手裡把卷子奪了回來，繼續低頭看那些打了紅叉的地方。
“.........”
“好了，接下來我給大家把幾個容易錯的地方講解一遍，其他有問題的地方大家多向成績好的同學請教，比如我們班的黎窈同學，聞厭同學以及顧輝同學等。”
說完，老師開始在跟大家講題了。
聞厭手裡轉了一下筆，看著講台上的老師，又看了看旁邊他這位同桌，這真的是母女？？
——晚自習放學。
黎窈戴著鴨舌帽，背著香奈兒的包，正要起身回去，就看見還在低頭寫卷子的薑什。
黎窈屈起纖細白皙的手指輕敲一下薑什的桌子，薑什抬頭。
“彆寫了，已經放學了，趕快回家吧。”
薑什看著她，又看見她旁邊的人沒了影兒，聞厭什麼時候出去的，她都沒給他讓位。
“聞厭已經走了。”黎窈淡淡回答。
“哦，我都沒有發現。”薑什笑著回答。
“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和媽媽一塊兒回家，黎黎你先回去吧。”薑什開始收拾書包。
“行，到家早點休息。”
“好。”
黎窈見她收拾完東西去找她媽媽，自己也關了教室的燈，離開教學樓。
黎窈剛走到校門口就撞見站在門口等她的江望。
黎窈看著江望，還是今天的著裝，白色上衣，黑色褲。
“你怎麼來了？”黎窈走過去，把包扔他身上，江望伸手勾住。
“說了來接你。”
“我不是說看我心情嗎？”
“忘了。”
“........”
黎窈語塞，這人記彆人說的話是永遠隻記前半句吧。
“回家。”江望牽起黎窈的手，把她的包拎在手裡，一手牽她，一手拿包。
“哥哥，這麼明目張膽在學校門口牽女高中生的手，不臊嗎？！”黎窈故意踮起腳尖，朝江望耳郭邊吹氣，時緩時急。
嗬！
江望掐著黎窈的白皙纖長的漂亮脖頸，借力促使她貼身向前，近到低頭便看見的是對方的唇，黎窈眉心一驚，抬眼看他，江望漆黑深邃的雙眸底下藏著湧動的情緒，深不見底。
“哥哥牽妹妹的手，理所當然。”
黎窈：“.......”
“神TM的理所當然！！！”
黎窈覺得江望的眼神能把她吃了，推了他胸口一下，自己退後兩步，“回家。”
黎窈大步往前走，後邊的人嗤笑一聲，胸前輕微起伏，長腿一邁，幾步跟上去追上她。
——
薑什來到高三年級組的任課教師辦公室，敲門。
辦公室裡剩下一些老師在工作還沒回家。
曾靜看了眼外邊站著的薑什，淡淡一睨，又繼續低頭工作，冷漠的聲音響起，“今天我還要寫完教案才回去，你去找你爸爸一起回家。”
薑什站在門口，剛想要踏進辦公室的腳步，慢慢收了回去，“好。”
薑什背著書包往年級主任辦公室走了。
曾靜低頭寫教案，一旁同事看著她，突然開口：“曾靜，你今天工作不是都做的差不多了嗎？”
“還差點。”曾靜回。
“我看你家薑什真是好，她這次可是給我爭口氣了，英語拿了年級第一。”旁邊的是他們班上的英語老師。
低頭的女人睫毛輕顫，沒接話。
英語老師又說：“這樣乖巧又認真的小孩，我可太稀罕了。”
曾靜抬頭，假意一笑，“還行吧。”
英語老師開著玩笑說道：“這還行啊，這可太好了，要是是我女兒，我可做夢都要笑醒，果然女兒就是媽媽的小棉襖，不像我家那個兒子，一天到晚，哎.......”
女人沉默了。
薑什來到年級組主任辦公室，裡邊就剩下一個，是她爸爸薑中武，高三年級教導主任。
“爸爸。”薑什輕輕朝裡邊喊，生怕打擾了他的工作。
裡邊的人抬頭，看見是自己的女兒，立馬站了起來，“乖乖，你怎麼來了？”
“媽媽還在忙，讓我跟你一起回家。”薑什乖巧地說道。
薑中武看著自己桌上那一遝的資料，抱歉地看向自己的寶貝女兒，“對不起啊乖乖，爸爸今天得把高三同學的信息給歸檔處理，今天可能你自己回家了，爸爸給你發點錢，你待會打車回家，不要坐公交車了。”
薑中武說著掏出手機要給薑什轉錢，薑什拒絕了，“沒事，爸爸我還有錢，你先忙吧，我就先回家了。”
“不行，爸爸給你發啊，回家要注意安全，避開黑漆的地方知道嗎。”薑中武摸了摸薑什的腦袋，溫柔地叮囑。
薑什甜甜回應笑容，“我知道了。”
“好，爸爸給你轉過去了，快回家啊，記住我說的啊避開黑的地方，到家了給爸爸發個信息，打個電話啊。”
“好。”
*
薑什出了學校，這會除了學校住宿的學生，高三的同學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所剩無幾了。
校門口，薑什剛想要出去打車，旁邊突然出來一個人，嚇得薑什立馬後退差點尖叫。
“彆喊，是我。”
聞厭的突然出現嚇了薑什一跳，薑什捂住胸口，慢慢平緩。
“聞厭？你怎麼還沒回家？”薑什聲音有點嚇到後的害怕。
聞厭斜挎黑包，嘴裡吃著棒棒糖，拿著一頂白色的鴨舌帽。
“等你啊。”漫不經心的回答。
“等我？你知道我今天會一個人回家？”薑什疑惑，問。
“這不顯而易見。”聞厭瞥了眼薑什身後的書包，薑什一看，立馬懂了。
“我.....”薑什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你哪次不是這樣，然後一個人回家的。”聞厭淡淡說道，仿佛這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也不是每次都......都這樣。”薑什小聲反駁。
“走吧，送你回家。”聞厭完全忽略掉她最後這句話，將手裡那顆棒棒糖塞給她，鴨舌帽扣在她頭上，鴨舌帽有點大，遮住了它半張臉。
聞厭低笑，覺得她有點傻乎乎的。
薑什掀開帽子，手機已經塞了一根棒棒糖，聞厭已經走過去打車了。
“聞厭，你給我糖乾嘛啊？”薑什跑著追上去問。
車已經來了，聞厭把她塞進車裡，嘴裡回答著說：“因為想哄你開心唄，好朋友。”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車身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