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想象得到他後半輩子都得為被害者就在臉前而無法獲救感到後悔。
目暮十三看向古鬆田淳:“強行破門!賭嫌疑犯不在裡麵。”
“我去找能夠將麵前這門撞開的東西!”
——“砰。”
一聲消音的槍響在他們的耳邊響了起來。
兩個警察的話音戛然而止,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剛才被他們遺忘的偵探。
門鎖上麵被子彈開了一個大大的洞。
電路板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拆開了,電路被暴露在外麵,因為被破壞,正在滋啦滋啦的響。
雨野初鹿的手上拿著一把SIG P230。
一張潔白的手帕抵在前端,做成了一個簡易的消.音.器。
他的雙手持槍,鎮定自若,卻因為實戰的硝煙味忍不住蹙了鼻子。
刺耳的警鈴沒有響起。
目暮喃喃自語:“初鹿偵探……”
古鬆脖子僵硬的轉了一下,艱難的看向了麵前的門鎖。
“不是會響嗎?等等,這不是我的配槍嗎?”
“哦,我剛才把門鎖拆了個七七八八,至少把感控係統拆掉了,至於配槍……是在我拍您肩膀的時候拿的。
相信我警官先生,您會是小偷最喜歡的顧客。”
“……”
初鹿的風衣在空中揚起一個好看的角度,從古鬆旁邊掠了過去,順便將他的配槍拋回了他的懷裡。
古鬆連忙接了過來,槍口還發燙。偵探先生已經將保險原關上了。
雨野初鹿推開了門,微微扭頭看向了後麵的警官:“走吧,兩位警官先生。”
“我不得不再說一遍,您真的很厲害。”目暮率先邁開了腳步,震驚讓他短暫的晃了神。
“謝謝。”
雨野初鹿得意的晃了晃腦袋。
他的貝雷帽隨著主人的轉動而微微的移動了位置,恰到好處的露出了飽滿的額頭。
愛聽誇獎的偵探正準備接下來大展身手,他的手腕被拉住了。
雨野初鹿甩了甩袖子,成功讓手腕上令人不適的束縛掙脫開。
本質是因為目暮根本沒敢用力。
雨野初鹿滿頭問號的看向了目暮十三,迅速就明白了這位警官的意思。
目暮說道:“初鹿偵探,接下來就交給我們警察吧。”
“為什麼?”雨野初鹿無法理解:“剛才如果不是我的話,你們甚至連門都打不開!”
“正如您所說,嫌犯還在這棟商樓內,我們需要保證民眾的安全。”
黑.手.黨雨野初鹿說道:“我不屬於民眾的一員。”
雨野初鹿不管是從氣質方麵還是從臉上,完全不像是混.黑的人。
以致於他的腦電波並沒有被古鬆和目暮接納。
目暮認真回答:“就算是福爾摩斯偵探也算是民眾的一員。”
雨野初鹿不太擅長應對直球,尤其是這種正義感爆棚的警察。
即使他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盯著目暮看了很久,都沒有獲得妥協,最多就是讓目暮移開了視線。
雨野初鹿敗下陣來,但是心裡卻決定待會找個時間開溜。
雨野初鹿裝出一副不情不願的說道:“好吧。”
他無奈的樣子看起來顯得有些可憐巴巴。
“古鬆,你留下陪偵探先生。”目暮將自己的配槍拿了出來:“然後給警視廳打無線電,讓他們來這裡集合。”
“我不喜歡有人跟在身邊。”雨野初鹿立刻反抗。
“兩台。”目暮打開了應急通道的門,準備走樓梯。
“什麼?”
“我會向上級打報告,要兩台鼓風機的內線名額。”
第一次見麵的警察將第一次當偵探的雨野初鹿拿捏的死死的。
雨野初鹿瞠目結舌的看著目暮,就差說一句‘你怎麼這樣’了。
但是在目暮懇切的目光下,初鹿還是拉開了保安離開之前放在門口的椅子。
椅子倒放,他修長的雙腿一跨,反著坐了上去,雙手乖巧的扶著椅背。
“那我就在這裡等您 ,順帶一提我的建議是坐電梯,您的體重不支持您能順利到達頂層,犯人現在在天台,不會注意到電梯的。”
目暮警官肉眼可見的鬆了一口氣,他按下了電梯的開關鍵。
“順便幫我給那位犯人帶句話吧。”雨野初鹿開口。
電梯門打開了,目暮走了進去。
雨野的話在他關上門之前清楚的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你丈夫的外遇對象並不知道他有妻子,殺錯人啦。”
等到電梯門關上之後,古鬆站在初鹿的旁邊,沒忍住開口問:“殺害這麼多的女性的人,真的對這件事情會有罪惡感嗎?”
“當然,她的側重點是女性而不是男性,否則她更應該去閹割那些出軌的男人。”
‘當然’‘顯而易見’‘肯定是’這些詞出現在雨野初鹿的嘴裡,簡直就像是在蓋棺定論。
“哦哦。”古鬆連忙應了兩句,一路上從目暮警官那裡,他學會了要給青年的每一個推論做出回應。
“說起來,偵探學過槍嗎?”
在雨野初鹿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古鬆摸到了讓偵探心情愉悅的誇讚大門。
“我看您打門鎖的時候,非常的帥氣。”
因為有個混蛋就是這麼瀟灑的打壞我的鼓風機的!雨野初鹿想。
毫不留情!毫不猶豫的!甚至都不看在一絲情麵上!就這麼打壞了他的鼓風機!
明明剛才還和言善色的偵探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就變得不好了起來。
“您真不討喜古鬆警官!我建議您還是不要說話好了。”
這讓古鬆想起來了樓下小孩經常抱著的那隻貴妃貓。
剛用頭蹭你的手,轉頭就給你一爪子。
喜怒無常的。
“我說錯什麼了?”古鬆陷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