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麼拎著我的後領子!”
雨野初鹿站在實驗室裡,一隻手繞後,抓住了自己後麵的衣領往上輕提。
等到布料勒住了自己的脖子之後又鬆手。
他表演的認真,但是觀眾的注意力卻不在他的身上。
“嗯。”宮野誌保坐在高椅上,手指旋轉物鏡,一隻眼睛貼在目鏡上。
“這個行為太過分了!這是人格上的侮辱!他以為自己拎的是什麼貓貓狗狗嗎?”
氣憤讓雨野初鹿的耳根發紅,連脖子上都帶上了淡淡的紅暈。
“是,很過分。”宮野誌保離開了顯微鏡,在旁邊的記錄本上麵寫了些東西。
筆尖劃過紙張發出了刺啦刺啦的聲音。
“你在敷衍我,誌保小姐!”雨野初鹿提出抗議。
“真不容易。”宮野誌保終於抬起頭來。
“什麼?”雨野初鹿沒理解。
“你居然知道我是在敷衍你。”宮野誌保嗤笑了一聲。
“誌保小姐,你也很過分!”雨野初鹿瞬間就像是癟下去的氣球,無力的用手撐在桌子上。
他用指尖指了指記錄本上的一組數據:“錯了。”
宮野誌保開始心算那組數據:“哪錯了?”
“不告訴你。”雨野初鹿從鼻腔裡發出了一聲輕哼,將自己懷裡的小餅乾拿了出來:“現在是我在敷衍你了。”
你好幼稚。
從一個未成年的小孩臉上,雨野初鹿愣是看出了這個意思。
絕不吃虧的雨野初鹿決定結束話題,他一股腦的將餅乾找了個玻璃盤全都丟到了裡麵,拿著放到了角落的圓桌上。
做完這些,雨野初鹿整個人又靠在了熟悉的沙發上,他的手放到了書架上去找前兩天沒看完的書。
“彆用你拿了餅乾的手碰我的書。”女孩的聲音並不柔和。
“我不是五歲的孩子誌保小姐!我知道!”
雨野初鹿的手一頓,他還對宮野誌保之前說他情商隻有五歲的話耿耿於懷。
但他確實沒顧慮到這一點,所以說這句話的時候有點心虛。
他去旁邊的櫃子裡翻找了一張濕巾,仔仔細細的擦乾淨手。
雨野初鹿甚至還舉起來給宮野誌保看了眼,就像是幼稚園的孩子給老師保證。
“這樣可以了嗎?”
“嗯。”宮野誌保將載片取下來盒子裡,保存好。
她搬了個凳子坐到了雨野初鹿的旁邊,視線落在了那盤餅乾上:“是哪位愛慕你的小姐送的?”
“這是警察二號的供奉,味道不錯,要來一點嗎?藍莓味的。”
雨野初鹿將書攤開放到了腿上,他的視線鎖在了那本書上,連頭都沒抬。
“你倒是跟警察關係好,上麵那位先生對你倒也放心。”宮野誌保撚起一枚餅乾放到嘴邊。
聞到了餅乾的香味和咀嚼的聲音,雨野初鹿的身體發出了饑餓的信號。
他準確無誤的將手放到了旁邊的餅乾上,拿起一枚來塞到了自己的嘴裡。
陷入書中世界的雨野初鹿咀嚼都變慢了。
餅乾被他的舌頭堆積到了一邊,將腮幫子弄得鼓出了一個小包。
“因為我更追求刺激,生活中如果少了血腥氣,就會失去很多的樂趣,這裡更適合我。”
雨野初鹿含著餅乾含糊不清,完全忘了自己剛才的承諾。
他剛準備翻頁,手背就被宮野誌保不輕不重的打了一下。
“都說了彆用吃了餅乾的手摸我的書頁,會留下油漬。”
“誌保小姐,你真小氣。”
雨野初鹿終於記得將餅乾咽下去,他委屈巴巴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背,然後用沒有摸過餅乾的小拇指合上了書。
宮野誌保對於紙質書的保存都很良好,這算是研究人員的一點小脾氣。
“小氣?”
“不不不,您最大方了。”
“上麵安排我跟姐姐在周末會麵。”宮野誌保看著青年騰不出手,她將那本書抽了出來放到了沙發的扶手上。
“那是好事啊。”雨野初鹿說:“看來不需要我幫忙送信了。”
“謝謝。”宮野誌保直視雨野初鹿的眼睛,她的眼中迸發出了從未有過的光。
亮的紮眼。
雨野初鹿擺了擺手:“不用道謝,這是等價交換。”
“什麼等價交換?”
宮野誌保將隻咬了一小口的餅乾放到了玻璃盤的一角,疑惑的問道。
“我的二合一鼓風機!你答應了的!”雨野初鹿瞪大眼睛,看宮野誌保就像是在看一個渣女:“你不會想要賴賬吧!”
“不至於,我會說到做到的。”宮野誌保避開了雨野初鹿灼熱的視線:“隻是我很好奇,以你的財力,應該可以聘請一位專業研究電器的人。”
“那會被我哥哥知道,他是個討厭的黑芝麻湯圓。”
“侮辱湯圓了。”雨野初鹿毫不留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