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之後,降穀零第一時間就消失不見了,他消失得非常徹底,徹底到了沒留下幾乎任何東西,甚至連諸伏景光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但是正因為他消失得這麼徹底,所以他們這幾個剛剛畢業沒多久的警校生都立刻反應了過來,對方肯定是去執行什麼保密程度非常高的任務了。
“所以那家夥到底去了什麼地方嘛,真是的!”鬆田陣平非常不爽地用力一拍桌麵,說話的聲音卻並不高,混雜在這有些嘈雜的居酒屋裡顯得一點都不起眼。
“嘛嘛。”伊達航倒是很看得開地拿起一杯啤酒大喝了一口,“畢竟是降穀嘛,年紀輕輕就要擔此重任。”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才露出個爽朗笑容說道,“他真的是辛苦了,我的話就沒辦法像他那樣勇敢了。”
“班長你純粹就是在炫耀自己的女朋友吧。”萩原研二不客氣地說道,他們從警校畢業之後已經過了半個月了,其中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去了機動隊,剩下三個人去了東京各個町的各個警署下轄的交番實習。
其實警校讀書期間,他們就有交番實習課程,學校外側就有一個小規模的交番亭,讓所有學生輪流進行實習,不過這樣的小型交番輪流實習的課程跟畢業之後交番實習還是不一樣的,真的在警署下轄的交番實習和實際上班沒什麼兩樣,一整天的時間要做很多事情,在路上指揮交通、巡查轄區、給人指路等等。
一天工作下來,三人都感到了疲憊,特彆是諸伏景光,因為他人長得溫和,被安排到的交番又在東京的老城區,城區裡住了很多上了年紀的人,這些老人看到他這個新巡查,動不動就過來跟他搭話,有事沒事就會找他,雖然他確實不介意跟老人聊天談話,可悲老爺爺老奶奶纏著甚至讓他其他事情都做不了這就……總之,他很多時候身體累心也累。
相比較之下,葵新月居然是最輕鬆的一個,他雖然被分派到了完全不熟,以前甚至都沒這麼去過的貝塚北町,但是因為貝塚北警察署的一位名門出身的女警認識他二哥葵雙葉,所以主動過來表示願意罩著他。
這個事情說來也很有趣,這位名字很長的女警相模大野千惠出生名門,比他們早了一年畢業,本來是想要以當時警察學校女生分數第一的名號畢業的,誰知道居然輸給了班上一個不起眼的同學二階堂賴子。葵新月在巡查的時候,剛好就碰到這位前輩在試圖跟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墨東署的二階堂巡查比拚車技。
那場麵一時間真的很讓他難繃,特彆是他看到自己哥哥、小早川美幸和辻本夏實都在一起圍觀,而當他在看到二階堂的汽車其實是在小早川美幸的遠程遙控下才開出來這麼快的時候,那真的是差點就繃不住了。
之後這位前輩果然輸給了小早川美幸的車技,撂下一句狠話之後就跑走了,而等葵新月再度看到她的時候,她正站在河邊一邊哭唧唧一邊朝著河裡扔石頭。
這麼丟臉的事情連著兩次被葵新月看到,又得知葵新月其實是二階堂搭檔葵雙葉的弟弟,這位女警當場就以我以後都會罩著你所以不準把這些事情說出去為由將他給堵了。
而這位女警也確實在貝塚北署很有影響力,要知道她父親為了支持她的工作,可是給貝塚北署捐贈了不少物資,她自己開的巡邏車都是她父親捐贈的保時捷911卡雷拉RS。而且這位千惠女士不光給錢豪氣,更關鍵的是她的性格很好,人很大氣,絲毫不會因為自己家裡有錢就有什麼大小姐脾氣,吃苦耐勞的活一樣能乾,有話就直說,做錯了事情就老老實實道歉,是貝塚北署裡非常討人喜歡的一個人。
也正是因此,貝塚北署的人也都跟著願意罩一下葵新月,更何況葵新月可是職業組,擺明了之後會去警視廳,所以他的交番實習其實還算輕鬆。
“不說這些了。”葵新月連忙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將交番的話題扯開,“萩原,你們那邊的情況又如何?爆處組的話,不可能天天出任務,應該比較輕鬆吧?”
“哪裡輕鬆了。”鬆田陣平忍不住開始吐苦水,“我們的事情也一大堆,爆處組確實不用天天出任務,畢竟東京也沒可能天天炸,但是該有的訓練一個不能少,機動組那邊如果有什麼事情人手不夠了,也會把我們拉出去。”
“沒錯沒錯,半個月的時間而已,我們就已經跑了十幾趟外勤了,全是其他部門人手不夠拉我們過去的。”萩原研二點頭附和道,“而且平時的鍛煉也不能少,一天下來能累死人。”
“嘖,你這家夥有臉說,你還不是拿到了半個交通課的女警的電話?”鬆田陣平忍不住吐槽對方。
“小陣平你怎麼能這麼說我!”萩原研二忍不住露出受傷的表情,他無視了一旁葵新月他們幾個“不愧是你”的表情,對他們幾個說道,“我明明隻是很友好地在跟她們交朋友而已。”
“嘛,隻能說,不愧是萩原。”諸伏景光有些汗顏地說道,“說起來,鬆田,我現在開始認真考慮你以前跟我說的那個建議了,我確實該留點胡子,不然真的看起來太好說話了。”
“哈哈哈。”鬆田陣平笑了起來,他之前曾惡作劇地在諸伏景光的畢業照上給他舔了一圈胡子,沒想到現在對方居然真的因為臉太嫩所以想留胡子了。他灌了一口啤酒下去,笑著說道,“再過兩天爆處組要進行一次組內測試,通過的人可以當隊長,所以你們幾個就準備好錢給我們慶祝吧。”
“真是自信啊你們。”葵新月挑起了眉毛,“就這麼肯定能當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