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夜趕到天明,馬車裡被林師娘布置的很好,坐墊宣軟,小毯子也是用上好的冰絲製成,在這秋老虎的時間裡用,涼快得很,於閒坐在寬敞的椅子上,昏昏欲睡。
馬車一陣顛簸,小桌子上被林師娘擺放整齊的糕點,灑了一地,於閒也被馬匹受驚的叫喚吵醒。
外麵馬蹄聲,盔甲走動時的鐺鐺生,入耳不絕。於閒心裡咯噔一下,這裡雖然遠離皇城中心,但也是在守衛森嚴的範圍內,絕對不會有山匪的存在,那麼能如此興師動眾地攔截的,怕是隻有那兩位了。
“老師,您說好的隻是想想,怎麼就死了呢?”
能說出此話的也就隻有那一位,知道攔在馬車外的人是太子,於閒也不著急了,隻是把落在地上的糕點撿起,再重新擺放整齊。
“於夫子,還不出來,難道要本宮進去接你不成。”等了一會見沒人出來,太子心中升起一絲怒氣,沉聲問道。
擺放好糕點,於閒拉開簾子,懶散地坐在馬車外麵:“勞煩太子就這麼拉著回去吧。”
於閒沒說什麼讓他不高興的話,太子心中怒氣漸消,臉上重新掛起笑:“看來,夫子是想好了。”
“您如今站在我麵前,想不想好,又有什麼區彆,臣下身體不好,受不起生拉硬拽被您抓回去的大動作,倒不如識相一點,少吃一點苦頭,不過……臣有些好奇,您打算如何安置臣。”
“美人如此識時務,本宮自然也不會虧待你,”太子的目光在於閒身上一點一點地掃過,帶起欲望,“今日過後,本宮府中,會多了一名樂姬,想來你穿上女子服飾的模樣一定好看。”
“太子不怕我誓死不從?”於閒攪著自己胸前的一縷發絲,歪斜著頭,撇著太子。
“從不從的本宮自有辦法,來人把府中偷跑出來的樂姬帶回去。”被於閒這麼瞧著,太子隻覺口乾舌燥,急忙叫人過去把人帶回來。
話落,幾名侍衛從太子身後走出,向於閒走來,想要把人從馬車上拉下來,這時一支冷箭從林中飛出,穿過於閒身體射中一旁的侍衛。
隨著侍衛倒下,太子身後的侍衛紛紛出動,把人護在中間,林子裡沒再出現第二道箭羽,之前的鳥雀聲也沒了絲毫,四周寂靜的可怕。
“你到底是何人。”眼睜睜看著箭從於閒胸膛穿過的太子,抖著聲音,不可置信地看著沒流一點血,沒受一點傷的於閒。
控製著魂體,於閒在小世界禁製內強行把自己的魂體變得透明一點,表情似幽似怨地看著太子:“我是誰?我是於閒,您的老師啊,怎麼?是我死後變得難看,您認不得我了嗎?”
在於閒的目光中,太子神情變得恐懼,如果說之前被箭穿過,他可以告訴自己是變戲法,那現在於閒這半透明,可以讓他看到於閒身後物的身體,讓他找不到任何借口。
於閒可能真的死了,而他還試圖把這個鬼魂帶回府裡。
“太子,您還缺樂姬嗎?”於閒重新坐在馬車上,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可我離不開這輛馬車,您若是真心喜歡我,就連同這馬車一起帶回去吧。”
人是被嚇跑的,身下的馬跑的飛快,快的隻看得見塵埃,於閒嘖嘖地搖頭感慨這群人膽子是真的小,回頭對著除了他沒人看得見的攝像頭來了句杜絕封建迷信,做人要崇尚科學。
屏幕外一群鬼,神,天師:……我杜絕我自己哦。
外麵怎麼想,跟於閒都沒什麼關係,他隻是突然想起有這麼個東西,想著不用白不用,皮一下而已。
他從馬車上跳下,起身朝著箭射來的方向走去,林子裡一棵樹上,烏清源坐在樹枝上,耷拉著腿,一臉不高興地垂眸看著於閒,任憑於閒怎麼哄,都不下來。
“再不下來,我就要走了,被調戲的人是我,你生氣什麼?”於閒作勢要走。
看人真要走,烏清源趕緊從樹上跳下,兩三步跟上於閒,他用兩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攥著於閒的衣袖,說出來的話,可沒有看起來的人畜無害:“你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你還想留他一條命!”
“這件事情,等見了武無束再說。”於閒任他拽著,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可我心裡不舒服,閒哥哥,”烏清源停下腳步,一張小臉可憐巴巴的,眼中還含著淚水,“你為什麼不能喜歡喜歡我呢?我總是怕你會喜歡上彆人,每一個路過你身邊,跟你說過話的人都會讓我害怕,我怕他們把你從我身邊搶走,我怕你會喜歡上他們中間任何一個人,閒哥哥,你疼疼我好不好,真心實意地分一點喜歡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