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於閒沒說什麼重話,可俞星瀾卻像是被誰欺負了一般,縮著肩膀把手從桌子上拿了下來,搖了搖頭,好半天才合著哭腔說了個不字出來。
再自己家被一個外人陰陽怪氣的嘲諷,就算這是於閒何啟也有些惱火,他強壓怒氣,好聲好氣道:“小閒,你彆為難他,是我讓他吃的。”
活了幾百年,於閒如何看不出何啟此刻已經上頭,隻不過他想要的這是這個結果,他全當沒看見,繼續拱火道:“這樣啊,所以這個家頂著這張臉的人,隻要有一個吃過飯了就可以了是嗎?至於另外一個死活都無所謂是嗎?”
這話說的有些難聽,何啟皺眉道:“小閒,你彆……”
“我彆怎麼著?”於閒打斷何啟的話,冷聲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活讓他活?小二子是第一次做手術嗎?他應該什麼時間吃飯,應該吃什麼,病床前是否需要人二十四小時看護守著,這些還要我次次提醒嗎?”
“哦,對了,前不久你才說過,他做過這麼多次手術,這些你們都了解,您還真是了解啊,所以如今他這無人問津的結果是您有意為之嗎?”
於閒這話說得毫不避諱,何啟的臉色當即就垮了下來,“哐當”一聲,他把手中的刀叉砸到餐盤上,伴隨粗重的呼吸聲,他的胸膛劇烈起伏了兩下。
何啟再度冷靜了下來,他盯著一臉憤恨的於閒,語調沒什麼起伏地說道:“我看你最近是太累了,這幾日就待在房間裡好好休息吧。送他上樓。”
最後一句話他目光偏移,是對著於閒身後說的。
話音剛落,沒等於閒反應過來,他便感覺兩邊肩膀一疼,胳膊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後的保鏢扭到身後,被壓著轉身向樓上走去。
“放開我!何啟你個瘋子,你……嗚嗚嗚!”不等說完於閒的嘴便被身邊的保鏢堵住。
剛被丟進房間,他身後的房門就傳來上鎖的聲音,於閒從地上站起,裝模作樣地對著房門叫罵了兩聲,後覺得氣氛不到位又踹了兩腳,直到管家過來說何啟已經離開,才裝作頹然放棄。
如今該演的戲份他已經演完,剩下的就是等待劇情發酵,於閒伸了個懶腰目光望向衛生間的方向。
反正他一時半會也不可能被放出去,不如泡個澡放鬆放鬆,至於烏清源……吵了這麼一架他們應該會記得給他送飯吧,就算不記得沒人過去監護,他因為傷口感染而命不久矣……
選秀場裡的死亡又不是真的死亡,就當是提前體驗了。
這麼一想,於閒僅剩下的那點對手受罪他享受的愧疚感也消失不見,高高興興地打開水龍頭撒入浴鹽把自己泡了進去。
等於閒從裡麵出來時已經是兩個小時後,這還要多虧何家有錢,客房裡的浴缸都是會恒溫加熱的,不然還真沒法讓他一個喜好高溫的鬼泡個爽。
找了幾個有關何家和於家的新聞,看了沒多久,大抵是又到了場內設定的時間,於閒困頓地打了個哈欠,強撐著按上床頭開關,在屋子黑下去的那一刻也沉沉睡去。
夜幕降臨,其他直播間裡的參賽者也相繼熄滅燈光,陷入沉沉睡夢。
孟瑤是安清的忠實粉絲,從他在天庭出道起便一直不離不棄,今夜她也照常把直播間縮成小窗,掛著看對方新拍的恐怖片,就在最關鍵時,首端突然發出類似電線燒著的“滋啦”聲,嚇得孟瑤一個機靈,向後飄出半米。
她從地上撿起因為害怕變回死像而掉出去的眼珠子,睜著兩個血淋淋的血洞,看著前方首端正因女鬼出現,而縮到一塊兒吱哇亂叫的演員們一臉懵,她怎麼記得這玩意兒不導電呢?
慢慢走回座位前,孟瑤對著首端前後上下左右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哪裡也沒著火後才重新坐下,這時,她突然看到右上角的直播間漆黑一片,平日裡她嫌五顏六色晃眼睛的“明天見”,不知何時已經從屏幕上消失了。
“這是卡了?不應該啊。”左右看不出毛病,孟瑤點開捆綁在手腕上的智腦,登上三界論壇想要發帖尋找答案,卻見論壇置頂好像是選秀官方號。
難不成是今晚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心覺有熱鬨看,孟瑤當即把她進來的目的拋出腦後,帶著吃瓜人的喜悅點了進去,結果下一秒,她的笑容僵在嘴角,險些哭出來。
她家哥哥這一局被淘汰了。
不過,現在不是她痛哭流涕的時候,孟瑤眼神一凝,點開首端正活躍蹦躂的小黃雞,對著群裡同樣一臉問號的姐妹們,就是一頓瘋狂輸出:不是!為什麼呀!突然黑屏,轉頭就被淘汰,我要求公開被淘汰視頻不過分吧,這要說是沒有內幕,我生吞金元寶!
剛按下發送鍵,群裡另外一個妹子隨後發過來一段視頻,那正是她心心念念的“死亡回顧”。
生前寫文至今仍怨念深重:啊啊啊啊啊,官方剛剛發了淘汰視頻。
生前寫文至今仍怨念深重:……姐妹要不然你刪了吧,我當做沒看到。
看完視頻的孟瑤:……
是孟孟啊更改名稱為元寶已吞,鬼還好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