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玨 劈啪雨聲蓋不住身後熙攘嘈雜……(2 / 2)

元瑜率先行去,不禁又火急火燎地催促他道,元海聽他訓斥,不禁也緊跟上他的步伐,兩人很快便來到了馬車前。

“等等……朕怎麼感覺好像跟咱們離開時不大一樣?”

他剛想登車,卻是又靈光一閃,頓住了腳步,隻是望著地上沾了泥濘,仿佛已經被人踩過的小馬紮,有些迷惑道,“朕怎麼記得臨走時你收了的?”

“那許是……陛下想錯了吧?當時急匆匆的,奴才也忘了當時到底有沒有收起來了。”

當時看完瑜王的婚禮,臨走時,卻又聽見主子突然心血來潮的話語,竟是要他把風,自己則因臨時起意,想要獨自悄悄翻牆進去聽人家新婚夫妻的牆角,堂堂皇帝因為隱疾,而行偷窺之舉,本來就能驚掉旁人下巴,即便是一直近身服侍在他身旁的自己,也不能免俗例外。

當時隻顧震驚了,他哪還記得凳子有沒有收。

“就算是你當時忘了收,那這上麵怎麼還有泥?我們還沒上車呢。”

而且這泥巴也委實大了些,連雨水都未來及衝刷,絕對不可能是他們初來時留下的,畢竟當時天色正好,還沒有下雨,又怎會留有泥濘?

“那大概是……耗子跑上去留下的吧?”

觸及到元玨望向自己越發震驚的眼神,元海隻是又摸了摸後腦,嗬嗬笑了一聲猜測道,“奴才還未揮刀自宮前,在民間偶爾會聽大人們說起‘下雨耗子搬家’之類的童謠。”

“你家耗子這麼大?能留下這麼多的泥濘?”

這明顯就是人留下的腳印,如果他沒有猜錯,那人現在應該還藏身在他的馬車裡。

元玨不禁又反問他道,“元海,若朕沒記錯的話,你自打十歲就跟在朕的身邊了,大人哄騙小孩兒的鬼話,你居然能信到現在,真不知道是你蠢,還是在你眼裡,更將朕視為如孩童般好哄騙的蠢貨!”

“奴才不敢!”

此言一出,元海竟嚇得直接撲通跪地,俯首不敢看他。

元玨沒想到自己的威儀竟已經在仆從眼中,有損到這種程度,他心痛啊!難道真的隻是因為不行嗎?

不舉……他心裡最深的痛,沒想到就連身邊的太監,都將他當小孩子哄耍,沒有開葷體驗過真正男人的快樂,他與那不能人道的太監又有何異?!

也難怪在元海眼裡,一直都將自己當做孩童般,哄著敬著伺候了,再加之元海他本來就有些小孩心性,雖然有他在身邊伺候,時間長了習慣了,兩人倒是也能投脾氣,對心性,但自己都已經快三十了啊,有道是三十而立,而他非但沒有開枝散葉,因為隱疾,更連女人的滋味都沒嘗過,身邊打交道的不是男人就是太監,孤寂的宮裡也隻有宮女老婦點綴,作為帝王來說,實在是太淒慘寒磣了些。

祖宗老臉都快被他丟光了,可是他真的隻有看見蕭婉那個小丫頭時,才能找到男女之間情欲歡愛的感覺。

“罷了,你先起來吧。”

他長歎一口氣,麵上愁雲慘淡,隻是又抬手令他平身道。

“這不怪你,都是朕平日裡太過溫良了,難展雄風,才叫你忘了帝王威嚴,尊卑有彆。”

元海聞聲不禁晃悠悠起身,緊張中更是心有餘悸,頭冒一層冷汗。

“是,謝陛下開恩,奴才日後一定長記性,再也不會在陛下麵前說那些輕浮不著調的不敬之言了!”

他小心翼翼,隻是又對他垂首恭敬道。

“先上車吧,爺身上都淋濕了。”

話落他隻是率先抬腳踩上馬紮,進入了車廂。

總之他是決對不會承認自己不行的,畢竟在蕭婉麵前,他感覺自己作為男人身心健康,正常得不能再正常,或許隻是因為沒找對人罷了,麵對不喜歡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有心動的感覺?沒感覺又怎麼能夠開枝散葉?

而他有難言之隱,連這唯一喜歡的女人元瑜都來跟他搶,他又怎麼能夠高興得起來。

本來他看元瑜這個隻會假正經裝乖,本質卻是包藏禍心,不甚老實的弟弟就不順眼。

說實話,在得知蕭婉跑了,自己還有一絲機會時,他心裡是不無竊喜的。

如今看來,倒是連老天爺都在幫他,這可真是一場及時雨,不然那亂竄的‘小耗子’也不會病急亂投醫地上了他的車。

那倒不如就這麼將錯就錯吧。

咳咳,自投羅網,這樣很好。

“速速回宮吧。”

等坐下後,他清了清嗓子,不禁又正襟危坐地吩咐元海道。

“是。”

外麵人應了一聲,隨即馬車便動了起來,安靜中唯有車輪轉動的軲轆聲清晰可聞,令人不禁心煩。

尤其是藏身於元玨正坐下方的蕭婉,更是撐了下巴,垮了染了臟汙的小臉。

她撅了嘴,不禁更是有些心煩意亂。

怎麼自己這麼巧就上了他的馬車呢?早知道是他的車,她便不上了。

但既然陰差陽錯上來了,如今要不要求他幫自己脫身呢?

雖然她也有些心動,但想到元玨這個不能人道的老男人性情古怪,陰晴不定,更睚眥必報,自己從小到大,可沒少得罪他,也不知道他在知道了自己的困境後,會不會落井下石奚落她。

不過現在不靠他,似乎也沒有彆的選擇了,她也隻能去賭一賭他的人品。

指不定借助他皇帝的威嚴權利,還能有與元瑜和離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