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華九在屋裡用大錘打粗胚的時候,清玓又拿著掃把在屋外掃起了葉子。
她看起來心情不錯,一邊掃一邊哼著小曲,咿咿呀呀的。
真難聽,華九想。
鍛刀這種事情,最怕分心。
華九這樣想著,手下失了準頭,一錘就落到了自己的左手上。
很深的一道傷口,翻出裡麵白色的皮肉來。然後才是慢了半拍,奔湧而出的血。
清玓進屋來的時候,華九正在生悶氣。和他養了多年的錘子生氣。
(本書又名《為什麼我的師父每天都在生氣》)
清玓發出一聲驚叫。華九就氣鼓鼓地看過來。
清玓完全不知道華九的氣從何來。都這時候了,不應該治傷要緊嗎?
華九顯然也知道治傷要緊,他朝清玓罵道:“愣著乾什麼!給我拿藥!”
清玓立刻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然後去看華九的左手。
華九看著那個琉璃小瓶子,覺得這個藥應該不便宜。
清玓拿著藥瓶走近,一低頭,就看見地上一汪的血。
華九右手捏著左手腕,但是血還是從傷口往外滲出來。
那這種地步,就不是上藥能解決的了。
清玓拿衣帶紮住華九的左臂,又把左臂抬高架在桌子邊。
然後她說:“這得找大夫。”
“沒事,上藥吧。”華九說。
清玓皺眉盯著傷口,說:“這還沒事?”
華九點點頭:“來吧。”
清玓搖搖頭,這次她沒有用建議的語氣,而是直接走向了門口,然後轉頭對華九說:“我去叫大夫。你等著我。”
華九聽著清玓的腳步聲遠去,覺得這個徒弟有時候還是挺靠譜的。
這句話在華九等了清玓快三炷香之後打回了他自己臉上。鍛刀堂有自己的坐堂大夫,就住在前院。而華九少吩咐了一句,清玓就一口氣跑去了遠在城西的蘭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