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唇息(修) 灼熱唇息,卷纏鼻尖。……(1 / 2)

長願鏡來 江俯晴流 4529 字 8個月前

他們有意見?

晏長珺微怔,問道:“他們如何有意見?”

賀鏡齡作不好意思狀,低眉順眼地說話:“今日在場錦衣衛中,在下官位、名聲都不顯,最重要的是武藝也比不上彆人,然而我卻擔了這護衛公主殿下的重任……”

賀鏡齡這一句話來得可順暢了。

她方才早就仔細思考過,書中那些人的人設,忠犬的有了、孤傲的有了、高潔的也有了,思來想去她好像隻有眼下這一條路可以走。

那就……綠茶一下?

她相信自己拿捏得好分寸,再加上自己這一張臉的加持——賀鏡齡已然忘記方才晏長珺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對她不感興趣的事情——晏長珺一定不會先剁了她的。

說不定還能給晏長珺新奇的感覺。

光影浮動在賀鏡齡的眉骨上麵,晏長珺抿了抿唇,眼底掠過笑意,但她仍舊淡聲問話:“是本宮叫你上來的,你何苦擔心這麼多?難不成他們會對你做什麼?”

她挑了挑眉,試圖在賀鏡齡一臉乖順無辜的表情中尋找出異樣。

頂著這樣一張臉,卻說出這種話來。

賀鏡齡當然不會有什麼異樣,她就等著晏長珺開口,她才好繼續。

“在下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說到這裡,賀鏡齡忽然抬眸,漆瞳一片赤誠,一字一頓道,“在下微不足道死不足惜,就是擔心誤了殿下……惹得他們有什麼微詞。”

當然不會有什麼微詞了,賀鏡齡暗想。

這公主殿下心狠手辣、辣手摧草,如今已死了兩個老公,還有一個正在被氣死的路上——饒是如此,還有一大堆人爭先恐後、擠破頭都要往嘉琅公主府裡麵湧。

賀鏡齡發誓,要不是看過原書劇情,這公主是個封心鎖愛的事業腦,她也不會放下身段來加入這些人的。

“他們能對本宮有什麼微詞?”晏長珺笑了,絲縷煙霧繚繞過額角,“你是在擔心本宮?”

她再打量了一遍賀鏡齡:寬敞的坐榻,賀鏡齡偏偏腿並得極攏,雙手也安安分分地放好。

女扮男裝做官,被發現了自然是死罪——所以這才是她這麼拘謹的原因麼?隻不過最讓晏長珺訝異的是,賀鏡齡所說的話。

賀鏡齡一臉誠懇,如今也慌亂起來:“臣沒有說他們會私下議論殿下的意思!隻是擔心,臣在武藝、官位上麵都比不過他們,特彆是裴大人,他還是臣的直屬上司。”

晏長珺勾唇,向後仰去靠在頸枕上麵,闔上了雙眼,輕飄飄地流出一句話:“這你不必擔心。一來,本宮不懼物議;二來,是本宮親自定了你,他們要是說了你,你大可事後告知本宮。”

“事後告知”這四個字,聽得賀鏡齡心下一陣咯噔。

不是,她這才開始茶了兩三句話,怎麼就見效了?!

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賀鏡齡頓時有點摸不著頭腦,這進展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雖然她知道自己人格魅力很大,對應的話術也非常有水平,但是這公主殿下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許諾了?

賀鏡齡勉強才靜下心來思考原書劇情:晏長珺虛情假意許諾也不在少,這個女人從來沒有悔意,全靠本能行事。

反正總有人得為她的大計付出代價。

那……她再問問?

賀鏡齡抬起眼來,眼底滿是真誠單純與不世故:“要是告訴了殿下,殿下會幫在下出頭嗎?”

她聽見一聲輕笑。

晏長珺薄唇微微開合,吐出的字句卻冰冷:“不一定。”

賀鏡齡:……

收回剛剛的所有想法。

“但納入考慮範圍。”

賀鏡齡:……

想法嘛,多一點又不會怎麼樣。

過了好一會兒,賀鏡齡才緩緩道:“臣實在惶恐。”

她仍舊低眉順眼,隻敢借著眼角餘光瞟牆上的光影。

“賀大人惶恐什麼?”晏長珺的語調悠悠,似乎是有些興趣。

賀鏡齡隻道:“殿下萬金之軀,臣豈敢鬥膽同乘,倘若,倘若……”

晏長珺這次笑音娓然,“倘若什麼?抬起頭來。”

語調不容拒絕,音波震蕩,賀鏡齡無意識地便抬起了頭,對上那雙狹長鳳眸。

二人中間僅僅是隔了一幾之距。

賀鏡齡喉頭一滾,忸怩片刻道:“倘若有心人知道,添油加醋,壞了殿下名聲怎麼辦?”

她說完,仍舊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但心裡已經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自然是有把握才這麼說的。

嘉琅公主晏長珺,如今已橫死了兩個駙馬,就算如此還有人上趕著想要與她“結親”,其實到頭來連公主府的門都進不了。

大抵他們也覺得羞恥,從不與外人說道。於是乎,賀鏡齡自然而然地也就“不知道”了。

但這天下總有不透風的牆,時間久了,加之這長公主的那些招搖行徑,大家或多或少也都知道一些。

馬車轆轆而行,燭影輕微晃蕩。

晏長珺合眸,在心頭算著路程。皇宮的刀槍劍戟碰撞聲音已然遠了,差不多了。

賀鏡齡而今隻恨這馬車還不夠大!鳳髓香的香氣纏在鼻尖,讓她很不自在。也不知道她方才說的那一句“壞了公主名聲”是否弄巧成拙?

不知多久,晏長珺出聲,“賀大人方才是說,壞了本宮名聲?”

終於說話了!

賀鏡齡如蒙大赦一般抬眼過去,那雙鳳眸中漾著意味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