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側福晉心裡能舒服就怪了。
蟬衣忍著臉上的疼,笑著奉承:“側福晉說的是,四阿哥非但比不上大阿哥,連咱們的三阿哥也是比不上的,再說了,大阿哥福薄,八歲即夭,四阿哥還不滿六歲,誰知他會不會有大阿哥的福氣……”
“還算你機靈。”李側福晉睨了蟬衣一眼,從妝奩裡找了根鎏金的簪子遞給她:“賞你的。待會兒再去庫房裡找瓶藥膏自己擦擦,彆出去丟了本側福晉的人。”
“奴婢明白,謝側福晉賞。”蟬衣雙手捧著鎏金簪子,隻覺得自己臉上也沒那麼疼了。
李側福晉眯了眯眼睛,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笑的嫵媚:“話又說回來了,你說四阿哥這般聰慧,又是個阿哥,沒孩子的人誰不會心動呢?”
蟬衣是個聰明的,腦子一轉就知道李側福晉的意思了:“側福晉英明,奴婢知道該如何做了。”
翌日,蟬衣在臉上上了厚厚的脂粉,確保不會被人看出臉上的紅腫後,才帶著蘅蕪館裡的兩個小太監往膳房裡提早膳。
還未到各院主子用早膳的時候,膳房裡就已經忙活開了,各院的丫鬟們陸陸續續來膳房提膳,好巧不巧的,蟬衣剛踏進膳房,就和鈕祜祿格格身邊的丫鬟澤蘭撞了個正著。
澤蘭提著的膳食也被蟬衣給撞翻在地。
看著撒了一地的膳食,澤蘭氣的臉色通紅:“你太過分了。”
蟬衣不以為意的翻了個白眼兒:“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你不長眼的往我身上撞。”
“明明是你撞的我……”
因為自家主子身份沒有李側福晉高,澤蘭也不敢太放肆,隻能乾巴巴的辯解。
蟬衣哼笑道:“就算是我撞的你,誰又看見了呢?嗯?”
她環視了周圍正看熱鬨的人,都紛紛低下了腦袋,蟬衣更是滿意:“行了,不就是一份早膳嘛,鈕祜祿格格都那麼豐腴了,一頓不吃也沒什麼。再說了,自己的兒子說不定都要保不住了,我想著鈕祜祿格格應該也沒什麼心情用早膳了不是?”
一句兒子都要保不住了,令澤蘭警鈴大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蟬衣卻不搭理她,施施然吩咐了身後的小太監把蘅蕪館的早膳提著,轉身離開。
被蟬衣一通找茬,澤蘭又惦記著她方才的話,也沒心情讓膳房重新備一份早膳,步履匆匆的回了錫蘭閣。
鈕祜祿氏沒見到早膳,不悅的皺眉,剛準備開口,澤蘭忙道:“格格,奴婢有要事稟報。”
責怪的話咽回肚子裡,鈕祜祿氏沒說話,用眼神示意她說。
澤蘭便把方才的事以及蟬衣說的話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
“格格,蟬衣仗著李側福晉的勢對您不敬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她卻從未說過四阿哥什麼,如今毫無征兆的提起咱們阿哥,莫不是真的有什麼咱們不知道的事?”
如今府中膝下有阿哥的不過三人,然而這三人中,李側福晉和耿格格都是漢軍旗,唯有她們格格是滿軍旗,所以四阿哥的地位也格外特殊,保不齊就會有那起子不開眼的做些什麼。
鈕祜祿氏捏了一塊兒隔夜的點心咬了一口,填了填空空如也的肚子:“能有什麼是咱們不知道的,不過是有些人嫌這日子過的太無聊,想從本格格身上找些樂子罷了。”
隻可惜啊,她想找樂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願意配合。
什麼保不住自己的兒子,不過是挑撥離間罷了。
“找樂子?”
澤蘭一頭霧水,沒等她再問,便聽守門的小丫鬟通報,說耿格格來了。
話落,隻見一位裝扮簡單,麵容清秀的女子扶著丫鬟的手踏過門檻兒。
鈕祜祿氏忙迎了上去,彼此見了平禮:“妹妹怎麼這會兒過來了?”
此時正是早膳時間,且看耿格格這樣子,怕是也沒來的及用早膳。
耿氏急切道:“還不是妹妹聽紫苑說了早上膳房發生的事,心急的坐不住,便想著來姐姐這兒,問問姐姐是個什麼章程。”
四阿哥雖然是養在她這裡,但諸多關於四阿哥的事,她都會問過鈕祜祿格格的意見。
鈕祜祿氏拉著耿氏坐下,淺笑著拍了拍耿氏的手:“妹妹莫急,先喝口水緩一緩。”
見耿格格如此把四阿哥放在心上,鈕祜祿氏很是滿意,對耿格格的態度愈發柔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