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看了桃香一眼:“你是雅園的二等丫鬟,在主子麵前也是得臉的,做事得穩重些。”
見桃香收斂了臉上的急切,金風才道:“發生了何事?”
桃香忙道:“是郭格格,她在武格格那兒摔了一下肚子疼,武格格讓人請了府醫才知道,郭格格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如今福晉那邊得了消息,怕是已經過去了,側福晉可也要去瞧瞧?”
“有身孕了?”
年淳雅一怔:“可我記得,郭格格不是才侍寢了一次?這就有了?”
中獎的概率也沒這高吧。
金風以為年淳雅心裡難受,連忙安慰道:“側福晉得主子爺的眷顧最多,日後也一定會有身孕的,郭格格隻是運氣好罷了……”
見金風誤會,年淳雅也不解釋,隻是裝了會兒落寞,就打起精神道:“既然福晉都去了,那咱們也去看看吧。”
武氏的院子不大,正房自然也大不到哪兒去,否則早前格格們過來的時候,也不至於位置靠的那麼近,烏雅氏也不會蹭到郭氏,致使郭氏摔倒。
年淳雅一來,站在門外看著這滿屋子的人擠在一起,還沒進去,就覺得屋裡悶熱的喘不過氣來。
有那麼一瞬間,年淳雅想打道回府,但屋裡的人聽見門外的動靜,紛紛看了過來,年淳雅隻好硬著頭皮踏了進去。
“妾身見過福晉。”
烏拉那拉氏一臉的肅容:“年妹妹起來吧。”
扶著金風的手緩緩站起,年淳雅望了望寢臥的方向,問了句:“郭格格怎麼樣了?”
烏拉那拉氏歎了聲:“有些動了胎氣,不過府醫已經穩住了情況。隻是為了以防萬一,本福晉還讓人拿了對牌去宮裡請了太醫。”
年淳雅點點頭,沒再說話。
整個事情跟她又沒關係,關心兩句做做樣子也就算了,反正這會兒注意力也不在她身上。
簡短的交流了兩句之後,屋子裡又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不遠處的兩盆冰盆已經化了大半,起到的降溫作用已經是微乎其微,年淳雅打扇的動作不由得大了許多。
片刻,李氏慢悠悠的扶著蟬衣的手過來,施施然行了個禮,便不客氣的問道:“好好兒的,郭氏怎麼一發現有孕就動了胎氣?”
烏雅氏聞言,下意識的低了頭。
烏拉那拉氏並未來得及了解前因後果,隻是聽人稟報,說是烏雅氏致使郭氏摔倒,從而動了胎氣。
她扯了扯唇:“此事稍後再問,郭氏的胎要緊。”
不算年氏那個夭折的格格,自打五阿哥出生後,府裡已經有近四年不曾有人有孕了。
四爺膝下子嗣單薄,連帶她也受了不少流言蜚語,郭氏這一胎,務必不能有任何紕漏。
李氏碰了個軟釘子,無趣的閉了嘴。
大約兩刻鐘,李太醫跟在四爺身後匆匆而來。
一通行禮折騰後,李太醫進去給郭氏診脈,四爺大刀金馬的坐在了主位上。
掃了眼依舊在站著的福晉,還有李氏年氏,薄唇輕啟:“都坐吧。”
格格們看了眼屋裡明顯不夠的繡凳,識趣的繼續站著。
四爺本是從戶部府衙出來,正欲回府,誰知在府門外遇見了李太醫,又聽了小福子的稟報,知曉了事情原委,此時直接看向烏雅氏:“爺聽說郭氏動了胎氣與你有關?”
烏雅氏一顫,從人群中出來跪在地上,眼眶微微泛紅,抬頭看著四爺道:“爺,奴婢不是有意的。”
“是武姐姐嫌棄奴婢送給武姐姐的壽禮寒酸,奴婢一時不受氣,衝動之下想起身離開,誰知……”
她適時的哽咽了下,眼淚奪眶而出:“誰知一個不小心就連累了郭妹妹。”
烏雅氏剛剛體會過了被群嘲的感覺,不是不記恨嘲諷她的人的,但此時她顯然不敢把所有人都拉下水,隻敢把武氏給點出來,避重就輕。
四爺沒說信不信,反而點了宋氏:“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