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 吟吟好喜歡你(2 / 2)

侯府在逃小妾 也望 4634 字 8個月前

桃紅與宋吟素來親近,卻與玉蕊半生不熟,字條隻可能是奔著她而來。明明能光明正大地上衛府,為何偏要用這般隱晦的方式?

宋吟起身:“我得先走了。”

“莫慌。”玉蕊將她送至院外,“萬事都和衛公子商量商量,高門最重規矩,若是下人鬨出點什麼不該有的動靜,杖責至死都是常事。”

“好。”

聽聞周環山不日便要啟程回京,錦州有頭有臉的人家皆設宴相送,衛辭亦是忙著赴宴,忙得腳不沾地。

宋吟同車夫道:“去鄭員外家。”

誠如玉蕊所言,唯有衛辭才是真正的主子,與其自亂陣腳上周府要人,倒不若先去尋他。憑著眼下的榮寵,隻要宋吟吹吹枕旁風,與桃紅見上一麵當不是難事。

如此想著,她漸漸冷靜下來。

鄭員外在城東有一處百花山莊,春日裡滿山繽紛色彩,成了錦州名勝之一。隻是去路狹窄顛簸,騎馬倒無所謂,坐馬車卻有些折騰。

香葉亦道:“且慢些,莫要顛了吟主子。”

這具身子畢竟長在深閨,當真脆弱得緊,不過一盞茶時間,宋吟胃裡翻江倒海。她掀開車簾,蒼白著唇:“先歇一會兒罷。”

她扶著粗枝乾嘔兩下,長睫很快惹上水漬,晶瑩透亮,顫顫巍巍,可憐又可愛。

“篤——篤——”

並不寬闊的小道上行來另一輛馬車,蓬頂略高,氣派不凡。見宋吟幾人堵了前路,主人家探出頭來,竟是李知應。

宋吟遙遙頷首,簡單行了一禮,轉頭喚車夫將馬車牽至岔路口,以便他人通行。

“宋姑娘。”卻見李知應下了馬,視線落在她臉上,關切道,“可是身體不適?”

香葉橫在她身前,代為答話:“謝大人關心,我家主子隻是受不住顛簸,您且先行罷。”

李知應並不將香葉放在眼裡,當即長眉微挑:“主子說話,哪有丫鬟插嘴的份兒,你們衛府便是這樣教的規矩?”

宋吟不動聲色地拉著香葉後撤,心道,衛辭在時,這姓李的半點脾氣也無,今日怎的擺起官威?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福身道:“李大人應是要去鄭員外的莊子裡赴宴吧?我家公子半個時辰前便出發了。”

原以為搬出衛辭,李知應會知難而退,不料他嗤笑一聲,五官隱隱有扭曲之勢。

香葉推宋吟一把,厲聲道:“跑!”

然而李知應早有準備,兩位身高馬大的侍衛輕易擒住了香葉,將人徑直扔下山。而宋吟倉惶走出五步遠,後頸便抵上一柄冰冷長劍。

李知應悠悠踱步過來,交待提前收買過的車夫:“告訴衛讓塵,就說,他心愛的外室要和我私奔。”

“你!”宋吟滿臉慍色,顧忌著刀劍無眼,軟下嗓音,“你想做什麼?”

殊不知美人怯怯,最能激起男子保護欲。

李知應扯了扯唇,示意手下收劍,故作謙和道:“外頭風大,美人且隨我去馬車上慢慢談。”

說著便要伸手去攙,宋吟不著痕跡地避開,快步鑽進馬車。

李知應的目光陰毒且又直白,如兩道蛇信子,從她身上每一寸滑過。

宋吟忍下惡心,佯作鎮定地搭話:“李大人為何要說‘私奔’,就不怕惹火燒身麼?”

“美人關心我?”

李知應大笑兩聲,徑直坐於她身側,見宋吟麵色慘白,倒是沒有猴急地做些什麼。

他不屑道:“衛夫人凶名在外,你以為,他日你家公子會帶你回京?”

又動之以情:“倘若跟了我,將來誕下子嗣便能抬作側室,何必埋沒在這窮鄉僻壤。”

宋吟心中恐懼,止不住地發抖,眼淚簌簌掉落。

李知應的心遭她哭軟了一分,溫聲安撫:“我不會傷害你,彆怕。”

聽言,宋吟微微抬眸,極儘嬌怯地問:“此話當真?可、衛公子若要追究該如何是好。”

女人之於他們,不過錦上添花,誰又會真正大動乾戈。且衛府二小姐不日便要嫁入李家,衛辭再狂傲,豈能因小小外室擾了自家姐姐的親事。

李知應原想等上一等,待衛辭忘了錦州忘了宋吟,再將美人擄回去悉心寵愛。

誰知,衛辭昨夜竟主動向周環山取經,道是如何安頓正妻進門之前的妾室。言下之意,便是要帶宋吟回京。

倘若衛夫人盛怒,宋吟怕是小命不保。可若衛辭護住了她,李知應便永無機會。

於是趁著兩家結親的節骨眼,李知應兵行險招,主動騙了宋吟入甕。

至於“私奔”,則是要讓衛辭厭棄宋吟,方能斷去美人的念想,從此心中眼中隻有自己。

李知應眸中閃過一絲陰鷙:“縣令府那日,原本你是要跟了我,若非衛讓塵從中作梗,我今日豈會舍得讓你受這般驚嚇。”

宋吟以帕掩唇,裝作遭受不住顛簸,昏昏欲吐,免得李知應生出強行吻她的衝動。

所幸很快到了山莊腳下,李知應引著宋吟入了涼亭,取來清水遞於她,極儘體貼。

“多謝大人。”她勉力笑笑,心中卻盤算著如何能讓衛辭相信自己。

上回,周環山多看她兩眼,衛辭便勃然大怒。脾性如此急躁,若真信了李知應的話,再占有欲發作,宋吟豈不是要被亂棍打死?

見宋吟沉靜不語,一張極美的臉添了病弱之意,愈發勾得人心火旺盛。

李知應忍耐了一路,早已蠢蠢欲動,抬指重重碾過她的唇。

這時,山莊大門“哐啷”遭蠻力踹開,宋吟下意識抬眸望去,對上衛辭冷若寒霜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