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看得呆住,由二人護著上了馬車。
雖說她並無大礙,衛辭聽聞後仍是早早趕了回來,掐著她的臉仔細瞧了瞧,問:“可受驚了?”
“不曾。”
衛辭將人提坐至腿上,眸中戾氣尚未收斂,眉眼沉沉,顯得陰鬱又俊秀。
宋吟在他唇畔印一口,以示安撫,順勢說起她思慮了一路的正經事:“蒼術大哥武功可真好,一挑七,眼也不眨呢。不過,我知道他更喜歡跟著公子,君子不奪人所好,還是再給我指派其他侍衛吧。”
之所以有此一念,是她經曆了李知應與今日之事後,想要博得更多自保能力。
香茗與香葉會些拳腳功夫,強過尋常男子,可若能再指派一兩位武功高強的侍衛給她,將來在外能橫著走。
至於蒼術,是衛辭心腹,聽聞幼年起便隨侍左右,宋吟才不要。
免得回京之後,某人鶯鶯燕燕蒙了眼,好容易將自己忘了,卻因時不時憶起蒼術,又順帶著惦記起了她。
如今衛辭隻她一個女人,乾淨清白,宋吟也樂得同他享受魚水之歡。
可往後不同,男人一旦開了葷,有幾人能忍得,更何況是位高權重的男人。以衛辭的身份,注定要妻妾成群,宋吟便瞧不上,也不樂意同他再有肌膚之親了。
好巧不巧,衛辭亦在想這檔子事,隻是與她有些偏差。
近來宋吟纏人得緊,總愛撩得他熱火焚身,著實酣暢,卻也令衛辭隱隱生出擔憂——待他離了錦州,宋吟會不會難耐寂寞……
衛辭愈想麵色愈黑,恨恨瞪她一眼,帶著慍怒道:“你說的對,是該將蒼術叫回來。”
她眨眨眼,不解他為何咬牙切齒。
“我得提醒你。”
衛辭冷聲說,“尋常男子可滿足不了你,莫說尺寸,便是能捱過兩刻鐘的都少見。”
宋吟瞠目結舌,心道他在雲什麼。
衛辭仍舊生著莫須有的悶氣,眸光幽深地看著她:“懂了嗎?”
“懂了……”宋吟乾笑。
他生得人高馬大,尺寸也的確不凡,加之身強體壯,每回都要半個多時辰,還需宋吟哭著哀求。最放縱的一夜,接連叫了四回水,天一亮又拉著她操練,著實令人心有餘悸。
不對,越扯越遠了。
宋吟攏著他的肩,試探地問:“那公子要派何人來頂替蒼術大哥?”
“不急。”
衛辭盤算著回京之前,要將府裡雄的、公的統統撤走。京中倒是有身手不錯的女侍衛,倘若快馬加鞭,應能在五日之內趕來。
他既有了決斷,宋吟也不多問,說起今日瞧過的幾間鋪子。
“我想盤一間小些的,專做為女子上妝的營生,再盤一間大的,興許開個繡坊。”
見宋吟說得頭頭是道,一雙眼睛燦若繁星,衛辭笑意漸深,抵著她的額頭:“小財迷,還想要什麼,這幾日都給你辦妥。”
她“哼”一聲,恰到好處地嗔怪道:“你可知我為何張羅這些?”
衛辭頗給麵子地應和:“為何。”
宋吟霸道地說:“因為我不想用公子的銀錢養彆的女人,在錦州,你隻能有我一個。但工錢就是另一碼事了,你說是不是?”
“怎的如此愛吃醋。”
他嘴上嫌棄,眼角眉梢卻漾起笑意,也不管這番話是如何的漏洞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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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前,方家二房。
得了衛辭首肯,原該查抄的財寶有半數落入周環山囊中。
與李知應不同,周環山雖貪財好色,卻十分重諾,既被堵了嘴,宋吟的事就不會傳入京城。
否則,衛辭拿他們是問。
再過幾日,周、李便要返京,唯有衛辭麵不改色地說要留下收尾,待兩月之期滿了方啟程。石竹看不過去,出言勸誡:“公子,您從前多麼肆意,何故因一女子束手束腳。”
“怎麼。”
石竹鬥膽道:“美色誤人。”
“你難道不覺得。”衛辭眸光閃了閃,帶著點認真,“是她沉迷我的美色多一些?”
宋吟愛極了他的臉,每每露出淡淡笑意,她便雙眼迷離,一副暈頭轉向的模樣;
宋吟也愛極了他的身子,隻要四下無人,便失了骨頭般黏上來,手腳並用;
宋吟還愛極了他的嗓音,即便支撐不住,但凡他溫聲哄兩句,皆由著他擺弄。
“嘖。”
衛辭牙一酸,唇角止不住地上揚,答起自己方才的問題,篤定地說,“她實在太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