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烤著火堆，喝著甜酒，可謂是舒服極了。

她捧著酒歪倒過來，臉頰通紅，還不忘支使曜靈道：“給我熱一熱酒。”

曜靈半抱著她，將那壺即將倒下來的酒及時扶穩，接著又將酒量不好的小狐狸抱去火堆旁，帶上那幾壺酒去熱。

小狐狸吵著鬨著要喝。

曜靈一邊哄她，一邊熱酒，被微醉的小狐狸緊緊摟抱著，不時聳著鼻子，蹭在他脖頸的位置，嗅他身上有沒有偷喝的酒味。

“不許偷喝。”

“都是我的。”

沾了點酒就咕咕噥噥地說胡話，曜靈覺得好笑，像哄小動物那樣，慢慢撫摸她的後背，摸她的尾巴，將小狐狸哄得完全倚在他身上，手臂繞住他的脖子，小臉依戀地蹭著他的肩頭。

這副貼貼蹭蹭的撒嬌模樣，讓曜靈突然想起了自己一位同門養的貓，每回做錯了事，隻要同門蹲下來，用教訓的語調訓斥它，那隻貓便會抬起前肢搭在他的肩膀上，將貓貓頭貼過去，晃著尾巴，發出又長又嗲的喵喵叫，同門便會毫無辦法地放過它。

因著那隻貓性情活潑，喜歡亂跑，曾誤闖他院子好幾回，屢屢被同門捉回去時，都是這副萌混過關的模樣。

為此，曜靈記得很清楚。

小姐如今臉蛋粉撲撲的，醉酒抱著他的時候，比之那隻貓的可愛有過之而無不及，他也越發能體會同門無奈的心緒。

曜靈順著她的後背來回溫柔輕撫，將小狐狸撫摸得咕咕噥噥的，往他懷裡鑽了鑽。

他垂首，壓低聲音哄她：“小姐，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小狐狸沒有應。

他換了個問法：“小姐是如何看待妖，與捉妖天師的？”

青年聲音低緩，用少女能聽明白的話，著重在幾個重要字眼上微微停頓，等待她的反應。

小狐狸在他懷裡動了動。

她咕噥的聲音很小：“妖……捉妖……不要捉我，我不好捉的。”

曜靈愛憐地吻了吻她的發，唇角掠過一抹清淺的笑：“小姐這樣好，怎麼會有人捉你？”

“那小姐，如何看待，捉妖天師？”他同樣停頓在最後四個字上。

“討厭。”

醉狐狸嚷嚷：“捉妖！討厭！”

心中早有預料，曜靈倒也沒有多大反應。

緊接著，他屏息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小姐……”

青年有些緊張，嗓音不自覺地微顫：“你覺得，妖與捉妖天師，能在一起嗎？”

小狐狸沒有回應。

曜靈以為她沒有聽明白，正準備斟酌字詞，重複一遍時，窩在懷裡的少女突然動了動，抬起臉。

背後的火光映著那張過分穠麗的臉，麵頰呈現出漂亮的淡粉色，清亮的眼水潤潤的，宛若含著一池蕩漾的春水。

她迷蒙地看著眼前重影的青年，晃了幾晃後，在重影疊成一個清楚的人時，終於露出一個恍惚的笑。

“曜靈好笨。”

環過青年脖子的雙手，不自覺換成捏住他的耳朵，左右小幅度地扯著，微微搖晃他的臉。

明亮的火光下，她衝他燦爛地笑。

“妖與捉妖天師……”

“怎麼可能在一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