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時悅自顧自發誓道:【反正我也不知道幽州該往哪個方向走,就跟著她們一起好了,不過非親非故的,我頂多也就隻是在有餘力的時候順手幫一下,再多的也就沒有了。】
222係統看她嘴硬,有些好笑道:【我也沒說什麼啊,不是你自個直接走過去幫人背上的麼。】
趙時悅語塞:【反正我吃了人家最後一點兒麥餅,就當是還人情了。】
222係統:【對對對,反正你都是有理由的,絕對不是出於好心。】
“……”
趙時悅好氣,可她卻又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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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裡將男女主之間的虐戀情深描寫得十分細致,可故事背景裡的天災人禍卻隻是一筆帶過,那含糊的文字,如今卻細細羅列在了趙時悅眼前。
日頭沉沉,天氣並不明媚。
地皮乾裂,草木枯敗,凜冽的秋風又冷又燥,仿佛能帶走一切生機,所有人都是懨懨的,隻是悶頭趕路,步路蹣跚的人群就跟末世電影裡的行屍走肉一般,麻木又茫然。
趙時悅不知道五十裡有多遠,反正她們慢吞吞地走了快四個小時了,還沒走到呢。
那麻布背繩足有兩寸寬,可勒久了,照樣勒得肩膀生疼。
前麵有一條乾枯的小河,河床全都裸露在烈日下,圓滑的鵝卵石曬得發白開裂。
李青禾麵色發青,人早就站立不穩了,後麵的大半個小時,都是靠趙時悅攙扶著走的。
趙寄奴人小腿短,走到最後,也是被他姐姐趙妮妮給背著走的。
趙時悅將背簍放在河邊一塊平整的大青石上,攙扶著李青禾也坐下,歎氣道:“坐下休息一會兒,喝點兒水再走吧,彆還沒撐到平漳堡人就先倒下了。”
趙妮妮放下弟弟,帶著幾分哭腔道:“可是早就沒有水了,昨日煮草根的水就是最後的了。”
“……哎”
趙時悅已經記不清自己歎了有多少回氣了,她就知道!有些包袱一旦撿了起來就甩都甩不掉了,隻會越背越重!
趙時悅認命地站了起來,將背簍裡兩個裝水的竹筒拎在手裡,交代趙妮妮道:“你守著你娘和你阿弟,我去找找看哪兒有水源。”
趙妮妮倒也不擔心趙時悅會丟下她們娘三不管,畢竟趙時悅如果真想要丟下她們不管的話,早就像其他族人一樣,已經走到前麵不見人影了。
“恩!我會守著阿娘和阿弟的,要是再有野狗來的話,我就砍死它!”趙妮妮說著將背簍裡柴刀緊緊握在手裡。
“……”
趙時悅見她一副巴不得有野狗來送肉的凶狠模樣,眼角又是一陣抽抽,再一次歎氣道:“哎,真是個勇敢的姑娘,不過你先把刀拿穩了,可彆傷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