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日,她膽子大了不少。
頸間傳來斷斷續續的濕熱,酥麻。
這是舔麼?還是給他撓癢?
陸迢抬手穿過如瀑青絲,按在她纖細後頸。
聽到這姑娘唔了一聲。
這聲音又輕又撩,像一顆擦起的火星子,落在了前夜未能燃儘又迅速長滿的野草之上。
頃刻便有燎原之勢。
放火的人尚且不察,一心想著要和他拚了,使儘全力在他頸間“嘶咬”。
貝齒一張一合,夾住的硬肉又掉回去。
遲遲沒能將他咬出血,反而是自己腮幫子有些酸累,秦霽沒輕易放棄,仍舊一遍遍地咬下去。
直到被一把按住後頸。
“睡醒了麼?”陸迢沉著聲問。
男人胸腔處的震鳴與他的話聲一起貼耳傳來,秦霽停下動作,腦中的困意消散大半。
她擦去嘴邊沾上的涎水,茫然又無措地開口,“大……大人?”
聲音還留著未睡醒的嬌憨。
陸迢似應似嘲嗯了聲,大掌托起桃臀,將人抱到了紫檀雕蝠磐紋撥步床上。
“學會了麼?”
陸迢漫不經心問,垂首解她腰間的係帶。
因著這中衣實在大了不少,秦霽用菱白的絲帶在腰間纏了兩圈,係的也緊。
陸迢在這種時候拿出了他不常消耗的耐心。
手指好脾氣地在她腰間打轉,不急不躁,覆著薄繭的掌心來回撥弄如水的綢帶。
窈窕細腰在他掌下輕顫。
秦霽這下是真的醒了。
噩夢成真。
陸迢終於解下那條係帶,還是未等到她的回答。
他抬頭,見到的是一雙無措的鹿眼。
又來?
陸迢嗬了聲,抖了抖那條係帶,蒙上她的眼睛。
掌心覆上已經縮成拳的小手,低聲道:“不許哭,知道麼?”
秦霽渾身發燙,隻點點頭。
月娘說過,有的男人犯賤,你越哭,他們就越高興。
她不能哭。
陸迢滿意地揉了揉她的耳朵,惹得秦霽一個激靈。
他低笑一聲,語氣放緩,“也彆怕。”
天將欲晚,墨藍夜色在天邊彌散,將暮霞逼至一角,仍舊不依不饒。
漸侵漸染,透破薄雲。
夜幕垂落時天邊滾過一道悶雷聲響,驟雨隨之落下。
雨流成柱,初綻的春蕊被擊打一番後,瓣兒變得嫣紅。
嬌花吟泣,雨勢不改迅猛。
強勢拍打在窗沿,蕉葉,瓦片,發出令人心顫的聲響。
秦霽攥著薄被,手指和腳趾都緊緊蜷著,玉白的月退掛在男人緊實的臂彎,足背繃成了一彎上弦月。
她已經極力忍耐,然而嗚咽仍是一絲絲漫出喉嚨。
按著腰肢的手從手背至小臂浮凸出連片青筋。
雨下到半夜才肯停。
陸迢替秦霽重新穿衣時,她還在輕聲抽噎,兩團瑞雪也跟著一顫。
陸迢喉結滾了滾,移開眼,在她腰間係上微微沾濕的絲帶,圍上一圈後掉出了長長一段,指間夾著絲帶頓住。
不是這麼個係法。
秦霽伸出兩根手指到他眼前,“兩圈。”
一開口,嗓子都有些啞了。
陸迢目光又落在她的手上,五指纖細白嫩,像花房外那盆玉蘭花的花莖一般。
他想起什麼,放下係帶,握住了她的腕。
秦霽想抽回,卻被他用力捏住。
“彆動。”
她哭啞了嗓子,他的聲音卻是沉穩有力。
他不疼麼?
秦霽的掌心被翻過來,感受到他的手指從指根撫到了腕間,心中騰起一絲怪異。
陸迢鬆開了她的手,照著秦霽說的環了兩圈,一截細腰便在火燭微光中浮現出來。
似帶如絲柳,團酥握雪花。
陸迢斂下眸中暗色。
綠珠過來收拾時,秦霽躲在陸迢身後。
熱水已經備好,秦霽抬步,陸迢也往外走,兩人對視一瞬,都沒有要讓的意思。
“大人,有彆的淨室麼?我隨便去哪都行。”
她開口便是示軟,陸迢心中微諷。
隨便去哪都行。
都這麼將就了,怎麼想不到同他一間房洗?
隨她去。
他對外麵的人道:“給她把水送到東次間的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