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適走到門後,正將門推過去,就被人從外推開,翁適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來人是個年輕姑娘,穿著打扮看起來不俗。身後還跟著兩個青年壯士,手中雖沒有武器,但看著凶神惡煞。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姑娘,今日已經關門了,請明日再來。”翁適婉拒。
“你算什麼大夫?!今日的病難道要等到明日才能治嗎?!”年輕姑娘一手叉腰,指著翁適就開始罵起來,“把你們掌櫃的叫出來,今天必須得跟我走一趟!”
翁適的話噎在喉間,他就這麼站在她麵前,難道他這掌櫃的氣質這麼不明顯嗎?
“你!”年輕姑娘越過他,走到錢玉詢麵前,“帶著你的藥箱跟我走。”
錢玉詢手中的賬本還沒放下,他朝年輕姑娘露出一個陰森的笑,“讓我做事,可是要給報酬的。”
年輕姑娘高傲地抬起下巴,神情倨傲:“我是楚員外家的,你可以在遼州打聽打聽,沒有楚家出不起的錢。”
林觀因抿了抿唇,遼州楚家在她的劇本裡是出現過的,原劇本中的農女茵茵本來是給楚家小姐栽種新鮮果蔬的,在救下百裡承淮後,茵茵支出的金額劇增,便求到了楚小姐那裡。
楚家在遼州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富豪,楚家的生意包攬日常生活各個方麵,絕對的地方豪強。就連遼州上層官員在楚老爺麵前,也須得禮讓三三得九分。
楚家有錢,自然有人阿諛奉承,楚老爺便得了個員外的虛名。
林觀因望向錢玉詢,他嘴角詭異的笑意還沒消散。她與他相處不長,但卻明顯地感知到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十分喜人。
大俠不喜歡被人這麼挑釁。
林觀因撐著拐杖,站到錢玉詢身邊,替他解釋:“姑娘,他不是大夫,隻是個賬夫。”
翁適好心提醒:“……是賬房先生。”
“對,賬房。”林觀因頓了頓,“姑娘可去彆家再看看,咱們家馬上就閉店了。”
“能找的我自然會找。現在,我要的是你們翁氏的大夫!”
林觀因朝著翁適搖了搖頭,她不清楚翁適是不是和楚家有什麼恩怨糾葛,但看翁適那一臉懵的樣子,似乎和他們並無牽扯。
“我就是翁適。”翁適大方說道,“你們找我有何事?”
年輕姑娘轉身,不屑地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打量了翁適幾眼,癟了癟嘴,似乎不太滿意。
“你是大夫?算了,那就你吧,把醫箱帶著跟我走。”
年輕女人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朝著兩個壯漢招了招手,那兩人便惡狠狠地向前一步。
林觀因見氣氛劍拔弩張,用受傷的手,戳了戳錢玉詢的小臂,壓低了聲音:“你的劍呢?要不要我給你找找?”
錢玉詢冷冷看她一眼,“不用壓低聲音,他們都能聽到。”
幾人站得不算遠,林觀因也沒有任何內力,就算壓低了聲音也被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林觀因:“……”汗流浹背了。
“嗬,”年輕女人站在門口,擋住出路,“你們今日若是敢與楚家作對,明日便走不出這遼州城!”
幾人的氣息震懾著竹簍中的兔子,白兔不安地在竹簍中竄動。
“那我們今天就可以走出遼州城咯?但我腿腳不太方便誒,能不能在遼州多待一段時日啊?”
“嗯。”錢玉詢盯著林觀因包成枕頭一樣的腳,想了想:“確實要多待一段時日。”
年輕姑娘聞言,雙臉漲紅,“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
翁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拎好了自己的藥箱,站在年輕姑娘麵前,一臉舍身取義的樣子:“我跟你走,但是你不能抓他們。”
林觀因滿眼感動,依依不舍地看向翁適:“翁大哥,一路走好。”
“感覺不太吉利,林姑娘能不能換個吉祥話?”翁適要求道。
“那我們來生還做朋友!”
“夠了!”年輕姑娘狠厲地斥罵一聲,指揮著壯漢:“都抓起來!一個都彆放過!”
“不用抓,我跟你們走便是。”翁適一拍袖口,抬步向外走去。
林觀因看了眼自己受傷的腿和手,求助地看向錢玉詢:“你能不能出手啊?”
“不想。我想和他們玩。”
你這是在玩命!玩的還是她這脆弱不堪的生命。
他兩人好手好腳的進了楚家說不定還能逃,而她如今一個手腳受創還被任務牽製的炮灰白月光,實在是很難在這種情況下存活!
林觀因緊張地拉了拉錢玉詢的袖口,仿若忠臣勸諫昏君:“出一下手吧,我把我和兔子的命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