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第一個女朋友(1 / 2)

因為他的話,林觀因的雙頰霎時變得緋紅。本就一夜沒睡的腦袋感覺更加昏重,她睫毛輕輕一顫,欲言又止。

她低頭,見著他腰間的粉色錦囊也沾上了幾滴血,血跡已經乾涸,像繡上去的點點紅花。

錢玉詢盯著她的臉,疑惑道:“你生病了?臉好紅。”

林觀因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頰:“……有嗎?”

錢玉詢站起身來,將一個小包袱丟在桌上,他計算著:“你生病若是死了,我一人便能得剩下的六百兩。”

林觀因一聽錢玉詢這話,心中什麼旖旎的情緒都消散了。

“我要和你絕交三分鐘。”

錢玉詢聞言,笑意更加濃烈,倒了杯涼透了茶水一飲而儘。

林觀因有些氣惱,自己擔心了一整夜,結果這人回來說的是什麼話?!

早知如此,就不把一百兩銀子提前給他了。

錢玉詢從她懷裡拎過竹簍,血腥味在房中彌漫,穿進竹簍。

兔子的鼻尖動了動,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開始在竹簍裡亂動。

錢玉詢還沒坐下,翁適急急忙忙從外麵拎著藥箱趕緊來,像是身後有鬼在追命。

翁適彎著腰,喘著粗氣靠在門邊,“哎?我說錢爺……”

翁適抬眼見一身血腥的錢玉詢,止住了話,瞳孔瞬間放大,往後還退了幾步。

“你……”翁適指了指錢玉詢,又指了指林觀因,結結巴巴地猜測道:“你們……晚上殺人去了?”

林觀因搖了搖頭。

她沒有殺人,隻是錢玉詢有沒有,就不清楚了。也不知道他身上的血到底是他自己的,還是那個七哥的。

翁適站在門邊,往楚和婉小院的方向指了指:“錢爺昨夜是去把楚小姐的丫鬟殺了?”

“楚小姐的丫鬟……死了?”

怎麼可能?!

昨夜他們去時,錢玉詢明明說兩個丫鬟被打暈了藏在木櫃裡,還聽到了她二人的呼吸,說明當時並沒有死。

難道是錢玉詢回過頭去將丫鬟殺了?那楚小姐又還活著嗎?

錢玉詢將兔子放下,見兩人都用懷疑的目光看向他,沉聲道:“不是我。”

見錢玉詢否認,翁適才開始大膽地講述起來:“我今日去給楚小姐把脈,就見著她院子裡裹了兩具女屍出來,說是楚小姐的丫鬟昨夜……從閣樓上墜了下去。”

林觀因的腦子有些懵,一會兒是七哥一會兒是楚小姐。

而翁適還在喋喋不休地描述他所見到的血腥場景:“但我看著不像是摔死的,那頭蓋骨都被砸了個稀碎,腦漿和血水流了一地……楚小姐那閣樓才多高?怎麼可能。”

血腥味縈繞在她全身,翁適的話讓她不由得想象那般恐懼的場景。

頭暈、惡心……

正好這時,錢玉詢拿著他的包袱趕客:“我要換衣。”

林觀因緩緩站起身,頭腦昏沉,腳下一個趔趄,門框在她眼裡搖搖晃晃,沉重的眼皮耷拉下來。

她毫無意識地倒在了翁適的身前,翁適手中的醫箱墜在地板上,發出一聲巨響。

錢玉詢回頭,見翁適單手撐著林觀因的肩,她雙頰紅得異常,而翁適正伸出手要向著林觀因那截白玉般的手腕試探。

“你做什麼?”

錢玉詢站在他麵前,直直盯著他的手。

“林姑娘她……”翁適咽了咽口水,“應是發了高熱。”

“哦,那我把她抱雪裡去降溫。”錢玉詢說著放下手中的包袱,就要走過來抱林觀因。

“不、不行吧?”翁適被錢玉詢說的話驚住,哪個人發了高熱是去雪裡降溫的啊?

翁適好心提醒:“這樣的話,林姑娘可能會死。”

錢玉詢彎腰,從翁適手中接過林觀因,她沒了意識,不能攬住他的脖頸,像屍體一樣耷拉著腦袋,靠在他的肩上。

錢玉詢糾結著,林觀因要不要死?

她死了的話,他就能獨吞那筆錢。但是,他好像就違背了他的接單原則。

他側眸,見到她鬆散的發髻上,彆著的絨花好像也沒了精神。

不行,他還沒有玩夠。

“那你來給她看看。”

翁適拎著藥箱,奇怪地看著錢玉詢將林觀因抱到裡間的榻上。

身後的冷風一吹,翁適打了個寒顫。

他怎麼覺得,若不是他提醒了一下,錢玉詢剛才似乎真想把林觀因抱到雪堆裡去降溫。

……

林觀因覺得自己是被人悶醒的,她折騰得出了一身的汗,卻怎麼都逃不開那方牢籠。

林觀因睜開眼才看到她身上壓著好幾床被褥,她不被熱死誰被熱死?

錢玉詢聽到有細微的響聲,停下手中擦拭長劍的動作,側過身來。

他已經換了一身白色衣袍,看起來和之前那套還是很像,不過看起來華貴許多,連衣邊都用著金絲繡著隱約的紋飾。

若不是知道他是個什麼人,林觀因還真覺得麵前這個是個翩翩貴公子。

林觀因從床上支起身子,手臂伸出厚重被褥接觸到冰涼空氣的那刻,林觀因發出滿意的喟歎。

太熱了,又熱又悶。

錢玉詢放下被擦拭得鋥亮的長劍,劍身磕碰到燭台,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醒了。”

他聲音溫柔,好像對她的醒來已經期待已久。

可林觀因知道不是這樣的,在她昏過去前,他明明想著她死了以後,自己獨吞幾百兩的計劃。

林觀因望向他,語氣冷淡,“你去醫館把劍拿回來了。”

“……”錢玉詢愣了愣,看向麵前這把與他之前不一樣的劍。

這把劍身較之前那把更為厚重,劍身上隱隱還有著幾道刻下的紋路。

江湖中人對自己的武器最為熟悉,趁手的武器便是他們的絕殺,也是他們的命門。

但這不是他的,是希七的,林觀因沒有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