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筱筱頭一次乾好事兒乾出無語的心態——
一次、兩次,第三次。
行吧行吧,又是他就又是他吧。
月筱筱邊熟練地往少年胸口渡靈力邊默默翻了個眼睛搖頭低歎:
要說不說,這還真是巧了嘿。
不是,小兄弟,你怎麼老出狀況啊?
你出狀況就出狀況,你怎麼還能老出到我麵前?
她臉上難不成寫了“找我救”這三個字?
吐槽歸吐槽,人還是要救的。
月筱筱照例去探少年的腕脈,不探不知道,一探嚇一跳,他這次竟然中毒了。
月筱筱:“……”
月筱筱對著地上昏迷的少年深深歎氣,嘀咕:“沒有我,你可怎麼辦?”
跟著一句:“有了你,可真是折我的壽。”
嘀咕完,月筱筱還是從芥子裡變出解毒的一竹筒竹汁,湊到少年嘴邊,一點一點地給少年喂進口中。
不知多久後,就在月筱筱還在往少年口中喂竹汁的時候,少年恢複些意識,一點點睜開了眼睛,在模糊的視線中逐漸看清了此時正在救他的人的麵孔。
看見又是她,又是之前獨薈湖的那個女孩兒,少年一瞬不瞬地將人看著。
他起先以為這是夢,是自己還有求生的念頭,所以才做了這樣的夢,期待有人能救自己。
可當意識逐漸恢複,身體的痛感也真實地回歸的時候,他才察覺這根本不是夢。
是真的。
他又被救了。
又被她救了。
第三次。
少年早已麻木的心震動酸楚,久違的起伏的情緒歸攏於心——原來這世上真的還有人在意他的死活好壞,真的還有人在意!
他的呼吸一下變得急促,胸口也明顯的起起落落,他想說什麼,呼之欲出,可話到了嘴邊又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便躺在那裡,一副看起來有些激動的樣子,叫人誤以為他是有了毒發的跡象。
月筱筱見狀趕緊往少年嘴裡灌竹汁:“喝了喝了快喝了,不想死就趕緊喝。”
少年差點嗆住,憋得麵紅耳赤,喝完竹汁,就躺在那裡手背蓋唇地咳嗽。
月筱筱則又去探腕脈,見少年身上的毒差不多都解了,身體無恙,點點頭,表示滿意。
期間少年一直看著她。
月筱筱探完脈也去看少年,嘖了聲:“我都不知道該說你倒黴還是幸運了。”
“說你幸運吧,你又是差點淹死又是受重傷又是中毒的,我這輩子就沒見過身邊有誰比你慘的。”
“說你倒黴吧,你一次兩次三次都遇到我這個大好人,勉強也算化險為夷。”
少年默不作聲地看著月筱筱。
月筱筱根本不在意少年為什麼不開口說話,萍水相逢而已。
她起身,重新背上裝魄晶花的竹簍:“行了,你的毒也解了,我走了。”
月筱筱說走就真的走了,少年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
待月筱筱走進林中,少年撐著胳膊忍著身上的毒痛慢慢站起身,人站在一顆樹旁,無聲地默默地看著那連救了她三次的女孩兒。
他看到她今日穿著白色的衣裙,幾乎要與火海冰林這白色的世界融為一體。
看到她背了竹簍,手上戴了手套,正伸長了胳膊去夠冰樹樹乾上的魄晶花。
還看到她腰間吊的牌子隨動作晃來晃去。
少年默默地看著,眸光彙聚,瞳仁漆黑,裡麵有關注在意,也有觀察好奇,是少年身上多年來難有的情緒。
采著魄晶花的月筱筱知道少年在看自己,沒有理。
她一路走一路采魄晶花,少年還隔著段距離跟在自己身後,她也沒有理。
當她某一刻回頭,看見遠處樹後默默地站著看著她的少年的時候,她才“喂”了聲,道:“你身上的毒已經解了,還在這裡做什麼,不回家嗎?”
少年沒有回答,一直站在樹後,擋去半邊的身影,無聲無息。
月筱筱也不在意少年是否回答,她背著裝著魄晶花的竹簍,繼續往前走去。
和她一道的白雲有時候飛在她身邊,有時候又好奇地飛去少年身邊。
月筱筱一概沒管。
後來見少年一直不遠不近地綴在自己身後、站在樹後躲著半邊身體,月筱筱獨自采魄晶花也挺無聊的,便時不時扭頭揚聲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