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吃東西。”店小二上了饅頭牛肉和茶,沈鴆九道:“出門在外,簡單一些,等回了南京,我請你吃雞。”
江寒衣發現無論何時,無論何事,她都是拗不過沈鴆九的。這男人說晴就晴,說陰就陰,一點征兆都沒有。
“那個,沈大人......我覺得......”
沈鴆九又倒了一碗茶,茶水往她麵前一放,“喝茶。”
“喝完茶咱們做什麼?”
“找間客棧,睡覺。”
江寒衣嘴裡的一口茶差點噴出來,他說:“我們分開睡,我怕你欺負我。”江寒衣往天上翻了個白眼,已經不想接話,她也不知道如何接話。
果然,沈鴆九一頭紮進房間就沒再出來,看樣子準備一覺睡到天黑。外頭起了燈火,街麵上也旺了,小攤販們都出街來吆喝,江寒衣打開門,準備叫沈鴆九起床,他已經起來了。
南鎮撫司指揮使沈大人脫了官衣,穿一身常服,藏青色繡銀邊,腰間是同色的纏著銀絲的山茶花腰帶,尾上還係著玉墜子壓袍。“喲!果真是個俊俏公子!”江寒衣一手就要往沈鴆九的下巴上摸去,手還沒到臉上,就被他偏開了,“小氣!”她問:“又有什麼事啊,沈大人?”
“回南京。”
“現在?”
“就現在。”沈鴆九說走就要走,江寒衣連忙拿了物件跟上,心道:“不是說了短則三四天,長要七八天嗎,這一來一回,問了個小吏幾句話,連楊世安的屍體都沒見到,就要走了?這是弄個什麼名堂?”
坐船來,依樣搭船回去,在船上,夜色無邊,冷風瑟瑟,沈鴆九竟獨自跑到船頭坐著,江寒衣從船艙裡看了外頭一眼,終是歎口氣,從沈鴆九包袱裡摸了件大氅出去了。“穿上吧,沈大人。”丟下件衣服,扭頭要走,沈鴆九拍拍身邊,“坐。”
甲板上風大,江氏女略一猶豫,還是坐下了,問:“有心事?”
“案子不必查了,你寫了記錄,原樣交上去就行,彆的不用再管。”
“為什麼?”江寒衣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北鎮撫司接手了?”
沈鴆九搖頭,“大理寺接手了。大理寺會有人去驗屍,咱們就到此為止。”
女人呶嘴,“我還沒來得及展現雄風呢,為了怕你嫌棄我是個廢物,我還準備剖屍給你看呢。你看我都準備好了,還沒開始我的表演,你就叫我退場了,這我可太遺憾了。”
男人微微笑,“你還會剖屍?”
江醫師看了一眼江上明月,回道:“我可不止是會剖屍,我會的可多著呢,沈大人,你南鎮撫司招攬到我是你們的運氣,你們可要惜福!”
沈鴆九笑著點頭,“好,我一定期待你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