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務府失蹤了一個人,但失蹤的那個是個男人,並不是女人。
夏侯明將內務府的備案拿回來,說:“奇了怪了,江兒找回來的是半條女屍,怎麼是個男人不見了?”
沈鴆九坐在榻上,腳下有柔曼慧黠的少女替他敲腿,夏侯明身後還有兩個捏肩的,許是後頭那個手捏重了,夏侯明道:“算了算了,都下去吧,手上沒個輕重,都下去!”
夏侯明後頭兩個年輕丫頭唯唯諾諾地低頭,又朝沈鴆九彎腰,下去了。
沈鴆九腳下的那個倒是仿佛什麼都沒聽見一般,她穿舶來的紗衣,梳了根長辮子,額上是酒黃的寶石,用金色的細鏈子吊著,很是嬌媚。
夏侯明道:“蠢死了!挽香樓這種素質的女人一個一個往裡頭進,我看三天就要關門。”
“喲!千戶大人,您這說的是什麼話兒,我們這樓開了才三個月,您這就咒我們要關門,這不好吧?”說話的是個音色很清脆的女聲,聽她的嗓子,以為她二十出頭,若是你瞧見了她的臉,便知道她年紀不輕,起碼四十開外了。
“夏侯大人,是民婦的過錯,放了這兩個不知輕重死活的出來,您彆惱,我這裡有上好的客家黃酒,還有挽香,挽香姑娘得閒了,我讓她給兩位進來奏一曲琵琶如何?”
“哼!”夏侯明不說話,倒是看著老鴇子身後的陳挽香,那陳挽香今年十七歲,年頭開的苞,落地就被人3000兩買走了。這3000兩不算是什麼大數,就是京城明月樓的小紅腰頭晚上也是8000兩白銀,並且小紅腰根本不算頂級歌姬,她在明月樓裡也就是個二流貨色。
陳挽香娉娉婷婷,走路的姿勢很規矩,既不見放蕩,也不見魅氣,她像個大家小姐,正經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陳挽香坐在小凳上,“奴給兩位大人奏一曲——”
夏侯明本來一身火氣,見了陳挽香那樣兒,火氣下去大半,他心想,挽香就是挽香,也難怪這樓都叫挽香樓。
陳挽香的初夜被船王萬盛江摘去了,萬船王花黃金3000兩,是的,黃金3000兩,一金換十二銀,也就是說,陳挽香一晚上陪.睡一個萬盛江,得了白銀三萬六千兩。
嘖嘖,思及此處,夏侯明那點欣賞美人的心思又淡了,他心想,老子現在還穿著一身飛魚服,等哪天老子的繡春刀不背在身上了,老子連陳挽香的腳指頭都碰不上。
夏侯明心思想去彆處,他看了一眼沈鴆九,沈鴆九眉目含笑,他斜斜靠在榻上,雙腿交疊,底下的歌姬捏著的小腿和膝蓋骨不知何時也捏到了沈大人的大腿上。再上兩寸,就要直搗黃龍掏鳥窩了。
“咳,”夏侯明正想提醒沈鴆九,彆被人占便宜了。
是的,在夏侯明看來,人家摸了沈鴆九,不管是誰摸了沈鴆九,都是人家占便宜。沈大人花容月貌,他的長相不說比明月樓的小紅腰和綠岫好看,就是比這價值千金的陳挽香,也高明到不知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