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祁先看了看她的傷,紅腫已經消退了,淤青雖未消,但看上去也無昨日那般嚴重了。
“這兩日衙門裡無甚要事,我請了假。”
昨日那潑皮就是瞧著他不在,現在再留她一人,他不放心。
沈意點了點頭:“昨日你想和我說的事,是什麼?”
“我不想作你義兄,我作你夫君如何?”
沈意一時愣住了,他方才說,想作她夫君?!
“你…知道自己再說些什麼嗎?”沈意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齊玉向來若有似無的親昵雖讓她有幾分猜測,可真當他提出來的時候,她卻猶豫了。
齊玉自康複之後,對她也多有看照,她未嘗對他無意。
可是她的眼疾不知何時能康複,他現在對自己有幾分情誼,往後能一直如此嗎?
“我知道,你可願意?”
以她的身份,他雖不能給她太子妃之位,但他真心愛護她,當與她情深義重,恩愛長久,他亦不會再讓人傷她分毫。
她不同意也罷,反正她注定是他的囊中之物,無人能奪取。
“成為我的的妻吧,答應我。”
他在自己的身邊低語一腔深情,蠱惑的她的心亂了。
“齊玉,你不嫌我身患眼疾嗎?”
“閉眼。”
沈意本能的閉上了,下一秒,有一抹溫熱印在了上麵,那是他的唇,他的回答。
她睫毛輕顫,那抹溫熱輕柔的像是蝴蝶停留在花朵上,隨後蝴蝶離開,她睜開眼,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我能不能摸一摸…你的臉?”雖然做出了選擇,雖然預感齊玉的相貌不會醜陋,但沈意還是紅著臉提出了這個請求。
蕭元祁嘴角溢出一聲愉悅的輕笑,他抓著她的手,滑過他的眉眼,深邃的五官,英挺的鼻梁,像是最濃重的一筆墨色,自帶著淩厲的刀鋒,他帶著那雙手,劃過鼻梁,而後落在唇上。
沈意知曉了他的容貌,想收回手是卻被他牢牢箍住,一雙薄唇在她的指尖輾轉,一一吻過,而後在她的掌心烙下一枚印記,灼熱的發燙的,像是印在了她的心裡。
“沈小娘子對我的樣貌可還滿意?”他的聲音帶著一抹調笑。
沈意羞的沒有答話,微低著頭,耳垂紅的似要滴血。
蕭元祁的目光落在上麵,下一秒他的手伸了過去,在她的耳垂上摩挲。
沈意禁不住他的逗弄,側著身躲避,被他掰回來:“既然滿意,那千萬不要認錯夫君了。”
“你還沒娶我呢,算不得我夫君。”沈意出聲,不能總被他調侃,她也要扳回一局。
“沈小娘子是等不急了?看來婚事要提上日程了。”
聽著這隻大尾巴狼藏不住的笑意,沈意覺得她的話,剛好中他下懷。
她有些惱意錘了他一下:“齊玉,你總是欺負我,我不嫁你了。”
“那,我給你欺負回來?”蕭元祁輕哄著她。
他握住她的手,把她抱在懷裡,他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你可知,聽見你答應的時候,我隻覺從未有過的滿足和歡愉。”
他未曾有求之不得之物,對她雖誌在必得,但終究比不上他甘願答應是的欣喜。
他之前從未識得過情愛,但他在沈意身上,嘗到了這二字甘甜如蜜。
沈意回想起他方才的話,自己也不知怎的,暈暈乎乎的便應下了。
笑意在她眼角眉梢綻開,此後她便不是孤苦一人了,在漫無邊際的黑暗裡,她也有了可以攙扶的人。
她想既已答應了他,一些事宜便要開始籌備起來。
“這些交給我就好。”他應道。
該準備的她也要準備些,沈意沒有這方麵的經驗,她想著去問一下張嬸兒,一道把這個消息帶給她。
她剛走出門就聽到村子裡的人都在談論一件事。
“今早我家那人上山撿些柴,誰知道遇到了這檔子事,當真晦氣,那李四就在山下,被野獸撕咬的不成形。”
“他也是活該,做點正經營生不好嗎嗎,這下惡業積到頭了,天爺也收了他。”
沈意聽見她們的閒話,李四死了?!他沒去衙門自首,卻死在了山裡?
“他是幾時失的生機?”她詢問著周圍的人,心裡無端生出一股揣測。
“應是昨天夜裡吧。”
昨天夜裡!一股寒意從上到下席卷她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