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剛才那條小道,葉拂花又往前走了走,憑著他識靈藥的本事挑了幾株他認為能吃且看起來味道不錯的野菜,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往回走了。
“枝兄,我打了隻兔子,還找了幾株野菜,你看看這些可還行?”葉拂花興奮地抓起自己的收獲,朝著小屋走去。
葉枝應聲從小屋裡出來了,他將黑袍脫去,露出了裡麵的一身貼合身體的黑衣。他精瘦勻稱的身形第一次暴露在葉拂花麵前,將袖子挽到臂彎下方,露出結實漂亮的小臂和骨節分明的手。
“我方才在不遠處找到了一條小溪,就把這裡的鍋碗瓢盆拿去洗了洗,再接了點水來,正好可以拿來清洗。”葉枝笑吟吟地道,他接過葉拂花手裡的兔子和野菜,葉拂花卻瞧見他半露出來的小臂上方隱約有猙獰的紅痕。
葉枝沒有在意葉拂花的發現,繼續道:“之前讓拂花給我做飯是開玩笑的,拂花常年居於淩虛山上,吃的都不必經自己的手,當然是讓我這常年四處奔波,料理慣了野味的人來處理比較好。”
葉拂花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便不推辭:“好啊,我就在旁邊給你打下手。”
“其實我挺羨慕你的。”葉拂花清理著菜上的泥巴,突然道。
"哦?拂花你有那麼多人伺候著,還有那麼多人崇拜你,怎麼會羨慕我這個無根浮萍般的人。"葉枝調笑道,在葉拂花看不到的銀麵之下,猙獰的神情一閃而過。
“枝兄可莫要拿自己開玩笑了,你自由快活得很。彆人或許會貪念穩固,但對於枝兄,我可看不出你是那種安於一隅,願意循規蹈矩生活的人,就算你一時無趣,也不會自甘被困於一處。”
“哈哈哈哈,”葉枝突然大笑,“你說得對,我看著你被那群傻愣愣的家夥圍起來,真是看著就感覺難受,我可不敢想要是有一天我被那麼一群人圍起來,做什麼都束手束腳會是什麼樣。”
葉枝手上的動作輕快了很多,三兩下就搭好了一個燒烤架,轉頭問道:“我看這兔子烤著最好,削下來幾塊肉跟的野菜燉一鍋湯,拂花你覺得呢?”
“聽你的嘍。”
於是葉枝樂嗬嗬地幾下搞定了兔子,支起火,很有經驗地一邊燒烤,一邊燉湯,不一會就香氣四溢,勾得葉拂花口水直流。
“好了好了,來,小心燙。”葉枝割了一塊烤好的兔肉給他遞過去,餘光瞥見葉拂花的守正劍,隨口道:“那就是拂花你的佩劍”守正”嗎?”
“嗯。”
“我雖然久不參與修仙界之事,但眼見天下將亂,卻還是忍不住想有所為,想來拂花你應該不會看不上我的吧,不知可否指條路?”
葉拂花咬了口兔肉,好吃得幾乎要吞掉舌頭,咽下去後,才回道:“修仙各派都在協議建立除魔塔,以除四方之魔。隻是淩虛派管我管得太死,我也隻知道一些零散的消息。你若是有心,不妨和我一起去那除魔塔轉轉,左右我是不想待在山門裡了。”
葉枝點了點頭,隨意地道:“那個叫吳守方的小子,你怎麼認識他的,怎麼還要給他慶賀結婚?”
“那個吳守方,他爹是頤風鎮的衙役,跟我頗為投機,就順道給他去慶賀慶賀。”談起吳有山,葉拂花又想到了那個邪門的縣令,皺了皺眉頭問道:“話說枝兄,你是常來頤風鎮的,可知道這個頤風鎮縣令是個什麼樣的人?”
“縣令鄭毅麼,當官當得馬馬虎虎吧。頤風鎮商賈繁榮,這些當官的少不得從中撈點油水,幾乎成了慣例。他也不例外,撈的不多不少,官當得也湊活,除了這遭,他任上幾乎沒出過什麼大的差錯。你想問他的哪方麵呢?”
“我從吳守方他爹吳有山那聽到了一個傳言,說這血魔是他為了求子,找了什麼高人招來的。”
葉枝聞言笑了:“高人?拂花,你我都看到了,這血魔之難纏,連你們淩虛派的小弟子都應付不了,哪是什麼遊走民間的閒散修者能控製得了的?”
“除非,”葉枝舀了碗湯遞給葉拂花,“我行走江湖也時常聽到些傳聞,這家求子那家求財,這家改風水那家求仇人倒黴的,也有所謂號稱“高人”的江湖術士出沒,隻是這究竟是魔族陰謀還是隻是個傳言,我平常隻是個商人,對這些事不願過多涉足,這個問題還是問你們淩虛派的人比較好。”
“誒,那個除魔塔既然要安四方,說不定會有此類事情的消息,正好此間事了我們去看看?”
“嗯,好。”
兩個胃口很好的青年男子不一會兒就把這一隻兔子一鍋湯消滅得乾乾淨淨,二人一起去小溪邊收拾,再將小屋打掃乾淨後,就又回到了青台山頂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