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念鈴 一人一個係在脈門上(2 / 2)

“不對,有區彆的。”過了一會,他又喃喃道。

他平空抓出一塊毛巾,將燒好的水打濕了毛巾,在自己手上晾到溫度適宜,便朝葉拂花血跡斑駁的臉和脖子擦去。擦乾淨血跡後,他洗乾淨了毛巾,又給他擦起手腳,身子來。

等把昏睡著的葉拂花收拾好了,葉枝解下外袍,蓋在了他的身上,輕輕拍了拍他,按了按他的額頭,喃喃道:“我沒這麼弱。”

隨即轉過去,起身出了小屋,為了幫葉拂花平息靈力,他的身上都是黏膩的汗水,煞是難受。

他又在小屋外設下一道牢牢的禁製,隨即轉身往溪水的方向去。

清涼的溪水沒過了他的腰身,男子遒勁的肌肉上,橫陳著道道讓人心驚的疤痕,有的看著像是被刀劍、鞭子一類留下的,有的卻形狀不規則,或許是撕裂,或許是束縛所致。

此刻有幾道看著像是繩索留下的疤痕,隱隱泛出詭異的血光,而他的瞳孔也漸漸擴散,看著很有些癲狂。

葉枝浸在溪水中,慢慢不動了,過了一會,竟微微顫抖著,頭小幅度地搖擺著,喃喃道:“魔族,葉拂花……”

突然,他手腕上的那個回念鈴突然輕輕地晃動起來,發出清脆好聽的鈴聲。

葉枝一下被驚醒了,趕緊三兩下清洗好自己,用法術蒸乾身上的水,憑空抓出一套乾淨的衣服,套上後匆匆回了小屋。

小屋前卻有人候著。

彭臨海在木屋門外,試了好多辦法都無法破除禁製,在外麵急的來回走,這下見葉枝回來了,皺了皺眉頭,想到葉拂花對此人的態度,隻得走上前行了一禮:“仙友,我們葉師兄可在此處,我有要事相告。”

葉枝上下打量了下彭臨海,冷漠地道:“你們葉師兄在休息,我去問問他要不要見你們。”

說罷便不再看彭臨海,推門而進,轉而又把門關上,將彭臨海隔在外麵。

彭臨海臉色難看,隻得守在外麵,暗自揣測這個形跡可疑的葉枝到底是什麼人。

也得虧來得是彭臨海,要是換成盧飛星,不知道得怎麼鬨呢。

木屋內,葉拂花已經醒了,把自己撐著半躺在床上,眼神木木的,直到看到了葉枝,才有了點活力。

“拂花。”葉枝三兩步走到床前,給他摸了脈,便發現他雖然不甚精神,但脈並不虛弱,已經漸漸恢複了平穩和有力,“你可有哪裡不舒服。”

葉拂花搖搖頭:“沒有。”

頓了頓又道:“我好像,要記起一些事了,可是,我就是記不起來。”

他單手抓著自己的頭,臉上表情十分痛苦,“師父,我的師父,我好像要想起他來了……”

“沒事,該想起來的總會想起來的。”葉枝扶住他的手,兩人係在腕子上的鈴鐺一碰,發出清脆的響聲。

葉拂花神誌一清,平靜了下來,那些紛亂的思緒便如退潮的海水般,不再用力捶打著岸邊千瘡百孔的礁石。

“謝謝你的回念鈴,我感覺這次好受很多。”

“嗯,你有個師弟在外麵,說是有事要跟你說,你要見他嗎?”

“見。”葉拂花把葉枝的袍子還給他,翻身下床,幾乎是立刻就收起了那副迷茫脆弱的模樣,靈力微動,便變成了之前健康有活力的樣子。他朝著葉枝笑了一下:“我猜是縣令的事有消息了,這回應當不會讓枝兄嫌棄他們太廢物了。”

出了門去,葉拂花就見到向來沉穩的彭臨海有幾分焦急,見到他時明顯鬆了一口氣,迎了上去:“葉師兄,你怎麼樣?”

“無礙,那魔窟也解決了。”

彭臨海見他實在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才道:“那就好,我們都擔心你。”

淩虛山恐怕所有人都這個樣子,葉拂花心裡歎了口氣,也對,隻要見到了曾經不可一世的葉師兄竟然為了一個小小血魔就暈了個十天半個月的,誰能不擔心呢?

“枝兄說你有要事要與我說,是什麼事?”

彭臨海一下就恢複了那副認真嚴肅的樣子,道:“鄭縣令那邊查出了一點東西。”

葉拂花給了一旁的葉枝一個了然的眼神,“去看看吧,枝兄一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