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就是師範大學,所以砂鍋粥店的顧客都大學生多。而每天來來往往的客人這麼多,店老板也不可能都能記住,尤其一記還是好幾年。
但薑渝,店老板兩口子,確實是有印象。
因為這姑娘,來店裡喝粥的時候,大多都挺晚了,店裡沒什麼客人了。
而且有幾次,店老板兩口子正在讀初中的女兒,晚上留在店裡寫作業時,遇到不會的了,這姑娘還好心地幫忙輔導過題目。
所以這家砂鍋粥店的店老板兩口子,對薑渝很有印象。
“……”
薑渝聽著老板打招呼的熱情話,她唇角輕彎地嗯了聲:“是畢業好幾年了。”
說到這兒,她頓了下,語氣平靜地補充:“晚上路過學校,就和朋友過來了。”
店老板笑容滿麵地點頭,然後他盯著坐在她對麵的祁既澤,多看了幾眼。
男人穿著質感極好的西裝外套,深色領帶鬆垮地係著,沒個正形地懶散坐著。
他皮膚白皙,麵容俊朗,姿態雖散漫隨意。但與生俱來的矜貴,天然流露。
襯的小粥店,倒都顯現出了幾分貴氣。
店老板就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然後他熱情地笑著說了一句“你和朋友慢慢吃”後,才轉身離開繼續忙活。
店外的雙排爐灶前,店老板開火,動作麻利地往小砂鍋裡加各種配菜。
與此同時,老板娘拿著一桌顧客的菜單,也走出來了。她把點單報給店老板後,又偏頭往店內張望了一眼,然後她沒忍住地說了一句:“她朋友以前是不是也來吃過?”
“我感覺有點眼熟。”
砂鍋冒著騰騰熱氣,店老板擺手,隨口回:
“得了吧,你就是看人家小夥子長得帥,才感覺眼熟。顧客這麼多,你哪能都記得住。”
“……”
聽到這兒,老板娘瞪了他一眼,神色無語地扭頭進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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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鍋魚片粥冒著熱騰騰地香氣,薑渝垂下眼睫,她手指拿勺子,舀了點,吹了吹熱氣。
安靜地喝了一口。
祁既澤冷白指腹閒閒地搭在桌上,語氣漫不經意,“這家店老板,和你都挺熟?”
薑渝抿了抿濕潤的唇角,溫聲:“大學時,會經常來這兒喝粥,就認識我了。”
話音落地,她輕眨眼,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祁既澤又不知道她在哪兒讀的大學。
所以薑渝也就順口,多溫聲解釋了一句,“附近是京川師範大學,我就在哪兒上的。”
祁既澤薄而白的眼皮輕輕低垂,神色淡地看不出任何情緒。
半晌後,他隻輕描淡寫地嗯了聲,慢慢地喝了口粥。
“……”
從砂鍋粥店出來,薑渝指尖按開手機,她看了眼時間,已經不早了。
當在回到車上,祁既澤似沒什麼心情了,沒在多說什麼地啟動車子,平穩勻速地往小區目的地開去。
薑渝租住的小區,年限長,同樣入住率高,老人小孩都比較多,現在小區門口,來來往往地還有住戶出入。
當車子停在路邊後,薑渝臨近下車前,她偏頭看向祁既澤,語氣認真地慢吞吞道:“祁學長,今晚麻煩你了。”
說道這兒,薑渝長睫輕顫了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總感覺,祁既澤從粥店出來後,就情緒不高的模樣。
難道是魚片粥的味道,很不合他口味嗎?
薑渝神色一恍,有幾分茫然。
卻也就在這時,她始料未及地,撞進了祁既澤鴉睫低垂的漆黑瞳孔裡。
男人眉目冷峭淡感,瞳孔漆黑,眼皮深薄,自帶天然地囂張攻擊性兒。
但在此刻,他冷白脖頸上,鋒利喉結上下輕輕滑動,嗓音裡似有微不可察地幾分無奈:
“我名字,很難說出口麼。”
薑渝怔了下。
祁既澤偏頭看她,唇角輕扯,語氣很低:
“薑卷卷,再見麵,能喊我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