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態度隨和，想必是好友。

杜宇南想要把手搭在陳應淮肩上，觸及到他瞥過來的眼神，訕訕收了手。

一行人陸陸續續往裡走，有專人驗票，最後隻餘下陳家父女三人。因為人未到齊，門也沒關。

拍賣會場布置得金碧輝煌，眾人的位置正對著大門，杜宇南好奇地看了幾眼，湊到陳應淮麵前：“他們怎麼回事？沒有入場券嗎？”

陳應淮雙手交疊，搭著腿，眼瞼輕垂，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誒，那位大美女不會就是陳羨好吧？”杜宇南低聲道。

某人吐出一個字：“嗯。”

“我去，你這也太淡定了吧？”杜宇南不得不佩服好友麵對這樣一個姿容昳麗的大美女都能毫無波瀾，他又多看了幾眼，驀的，眯了眯眼：“你不覺得那位大美女身上的那件衣服很眼熟嗎？”

杜宇南一臉疑惑，拍了拍陳應淮的手。

“你訂的衣服，當然眼熟。”陳應淮懶懶地說道。

“嘶，我訂的衣服怎麼穿在她身上？不是給程小姐訂的嗎？”杜宇南震驚。

陳應淮和程家有一個重要的合作要談，程家有意與陳應淮交好，有意將女兒介紹給陳應淮，便邀請他來參加晚宴。陳應淮為了表示合作的誠意，就讓杜宇南替他去訂了一件禮服，甚至頗有耐心地準備和程小姐一起去參加晚宴。

就是不知道怎麼衣服跑陳羨好身上去了。

“哦，陰差陽錯就這樣了。”陳應淮不鹹不淡地說道。

“怎麼回事啊？”杜宇南好奇得不行。

“程柔不在約定時間去試禮服，恰巧他們也認錯了人，把衣服給了她。”陳應淮道。

當時一係列的事情都是交給秘書去辦的，用的是“程小姐”的名義。如果程柔按預約時間去了化妝室，這件禮服自然是她的。可她矯情地拿喬，仗著兩家要合作，故意拖拖拉拉。

化妝師那邊錯把同樣遲到的“陳小姐”當成“程小姐”，一場烏龍而已。

“程小姐這麼勇的嗎？”

杜宇南震驚，陳應淮最討厭人沒有時間觀念的遲到，更彆說程柔是矯情得想看陳應淮多重視她了，他這個人可沒有憐香惜玉的好脾氣。

“你就把衣服給彆人了？合作不要了？”杜宇南問道。

陳應淮這人吧，有些時候為了合作，會適當地放低姿態。陳程兩家的合作項目極大，利潤極為可觀，於是他也就答應了程柔做他的女伴這種無足輕重的小事。

可能這個低頭讓程柔覺得陳應淮對她是特彆的，畢竟以前他從不帶女伴參加宴會，所以才敢拿喬。但他也不至於因為女孩子的一點小心思把合作攪黃了吧？

以前怎麼沒見他脾氣這樣烈啊？

“不合作了。”陳應淮慢悠悠地說道。

“……”

“程家破產了，程正柏被抓了。”

頓了頓，男人想到了那條流光溢彩的華美禮服合身地嵌在女生身上的模樣，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慢條斯理地說道：“其他人更合適，換一個人又何妨？”

“……你是說衣服還是合作？”

陳應淮不搭腔，斜睨了他一眼。

杜宇南摸了摸鼻尖，他問這句明顯多餘，陳應淮什麼時候關注過其他女人穿什麼衣服好看嗎？

“那你去哪裡找一個比程家還要合適的合作者？難道你有人選了？”

“嗯。”男人低應了一聲。

杜宇南看他氣定神閒的模樣，猜測他肯定是有了安排，也就沒再追問下去了。

*

陳雅泉手裡捏著兩張票，猶豫不決。

他目光看了一眼陳羨好，又看了一眼陳嘉瑜，指尖蜷了蜷，試探道：“囡囡，要不你找嚴少爺帶你進去？按他的身份，多帶一個人肯定不打緊。”

陳羨好看著他又一次選擇了陳嘉瑜，指尖蜷了蜷，覺得很沒有意思。

她抿抿唇，目光落在不遠處那些人身上，他們也在看著門外。

大部分人都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尤其是那些大小姐們，她們幸災樂禍，仿佛篤定她必然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她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到滿滿的挫敗感，親生女兒比不過繼女，說起來都可笑。

陳羨好捏了捏裙擺，正打算一走了之，讓他們父女倆親親熱熱地一起參加拍賣會得了，反正她也不喜歡這種場合。

她咬了咬下唇，腳剛動，門內就跑出來一個服務員，低聲邀請他們進去。

“陳先生說三位一直站在這兒影響拍賣會，請三位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