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微挫敗的托著臉。
宣群:“若是他本身就有千足蠱呢?原本的被用掉,所以才煉新蠱補上。”
破雪一錘桌子,恍然大悟。
“那咱們要去告訴村長嗎?”
雖然不確定他的舊蠱是用在了百姓身上還是蠱師身上,但總要知會一聲吧。
宣群毫不留情的諷刺:“等你,蛋都孵出來了。”
他察覺到那個蠱師意圖時,就已經向阿娘彙報過。
破雪握緊拳頭,微笑地告誡自己他就這嘴,計較就輸了。
“你可彆高興的太早,蠱師既沒現身,你就不算贏。”
宣群斟了杯茶,握著杯子心中嗤笑。
他會輸給她?他願意說這些,自然是因為還有彆的新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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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葉七蠱種下去不到三個時辰,逢青卓就醒了。
彼時宣止盈正在給四位將軍解蠱,分身乏術,是以趕到吳王孫宮殿中時,逢青卓已經喝完藥再次睡著了。
周時延讓她看了一眼,回到偏殿,繼續弄她讓人送來的蛭蠱。
他拿著細長如指的刀,利落地打開雞胸,把手伸進去找著什麼。
屋內有一股強烈的血腥味,宣止盈站在門口,不想進去。
周時延半天沒找到,向她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宣姑娘,再來一枚吧。”
宣止盈:“……你以為這是貨郎擔子裡的草螞蚱嗎?”
搭著送的。
周時延哎呀一聲:“你都是祭司了,一枚蛭蠱而已,對你來說肯定是小事。”
“王府裡養的蠱都會登冊,半月查一次。這一枚還是我求村長點頭後私下給你撥出的,必須煉製一枚新蠱補上。”
周時延笑的更開心:“一枚也是煉,兩枚也是嘛。”
宣止盈不欲與他爭辯,歎口氣上前,接過他手中的刀:“你這刀挺新奇的。”
她一手將雞屍反麵,摁住脊背,感受片刻,確認無誤後一刀劃開。粉紅的血肉中,一條通體烏黑的蛭蠱深藏其中。
周時延眼睛瞬間變亮,不等他開口,宣止盈先道:“死了。”
說罷把它扔在桌上,周時延撿起來,用拿壺嘴戳了戳。
“血都凝了,它自然也就死了。”
周時延又心疼又後悔:“早知道先問問你了。”
宣止盈環著胸輕笑一聲並沒有作答。
活蠱是宣家立身之本,怎會輕易地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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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微光灑落在街巷,鳥兒落在樹上發出清脆的啼鳴。
百姓打開大門,拿著竹帚灑掃門前落葉,與剛采買回來的鄰居笑著問好。
宣群好似忍到極致,停住了腳步,轉身大步往回走,從巷角揪住了沒來得及躲好的破雪。
破雪縮著脖子,像是隻被揪住後頸的貓:“疼疼疼!脖子!脖子!”
她脖頸上的指印已經消退很多,隻剩下淡淡的粉色,想來定然用了桂枝膏。
宣群把人往前一甩,冷哼一聲:“真是狗隨主人。”
自己找不到線索,便用跟蹤這麼下作的手段。
破雪揉了揉脖子,心說好不容易快好了,這王八蛋不會又掐一道吧,嘴上卻振振有詞:“這又不是你家的路,我憑什麼走不得,還有你才是狗呢!”
惡犬一隻,整天亂吠。
宣群瞧著她躲避自己視線的樣子,冷笑一聲:“既然如此,你要走哪兒,你先走。”
破雪連王城裡哪家南風館最火都打聽好了,怎能允許自己複仇大計失敗,當即一撇嘴:“我愛走哪兒都哪兒,你管不著。”
仿佛是在印證他的猜測,宣群昨日從藥鋪中打聽到有人在城內尋找蠱師,重金求人解蠱,又花了一番功夫問出來這人住哪兒,今晨起了一大早過來找人。
如今說是距成功一步之遙也不為過。
破雪要從他頭上直接摘果?想都彆想。
是以,宣群一把抓住她手腕,微微傾身威脅道:“再過來我殺了你!”
破雪被他眸中的凶狠嚇退,偏過頭不敢吱聲。
宣群放開她,轉頭離去。
破雪瞪著他的背影,氣的跺腳。
不跟就不跟,她自己也找得到!
仿佛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她出了巷子後被攤上的粉麵勾出饞蟲,想起附近有家老字號湯麵,興致來了說去就去。
路過街口時,正好目睹了一個男人招呼宣群進門。
她捧著肚子奇怪的想:那個不是公孫將軍的手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