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

關於虐心值，正好她也想順便做個小測試。

傅明赫從打翻了碗開始就在發呆，表情看著更喪了。

看見檀晶晶過來，他沒頭沒尾地呢喃了句：“你不是……”

檀晶晶微挑了下眉，想到他把她當替身，立即明白了他的潛台詞。

還知道她不是正主啊，怎麼不叫正主來照顧他呢。

她輕嘲一聲“渣男”，隨即毫不猶豫地將水瓶傾倒。

冰水朝傅明赫兜頭澆下，又順著塌下來的發絲流到臉上，衣服上。

傅明赫被冰冷刺激得有些懵了。

他看著檀晶晶，緩慢睜大了眼，酒意散去，瞳孔恢複清明，怔愣的麵容還有幾分怒意。

【虐心值+35】電子提示音突然在檀晶晶腦海響起。

檀晶晶：“？”她還沒正式開始呢。

係統也懵逼了：【？這也行？？】

係統此時有些反應遲鈍，它的運行需要依托宿主的身體，但檀晶晶現在的身體狀況似乎不太好，導致它也有些卡頓。

好一會兒，它才解釋道：【檢測到憤怒情緒，這……也算是負麵情緒。】

檀晶晶若有所思：【所以隻要是因我而產生負麵情緒都行，不一定要按原劇情走，也不一定非要是悲傷、愧疚、悔恨，生氣也行？】

【理論上是的。】

係統覺得有必要強調：【但按照原文劇情走是最穩妥的，其他方式極可能攢不夠虐心值，宿主一定要慎重……】

然而檀晶晶已經自顧自變換思路——

氣人，不就相當於拉仇恨嘛，比讓人愧疚什麼的簡單粗暴多了，還能遠離讓人折壽的劇情。

而且愧疚這種情緒聽著就很咯噔。

檀晶晶不喜歡欠彆人的，也不喜歡讓彆人覺得虧欠她。

忽略掉係統的警告，她又換了個問題：【那數值怎麼算？】

【原文除了宿主以外，還有男一、男二、女二、女三、反派五個主要角色，他們的負麵情緒擁有最高的虐心值權重，也就是100%，虐心值最高是滿值100，其他角色權重較低，最高值則在2~99之間。】

【一天內同一個人因為同一個原因產生的情緒，虐心值隻會增加一次，如果第二天繼續因為同一個原因產生負麵情緒，虐心值也會增加。】

那35也太低了吧，檀晶晶忍不住思考，還能做點什麼讓傅明赫更憤怒。

係統：【……他還迷糊著，宿主就算揍他一頓，估計也不會超過50。】

【那算了。】

她現在太虛弱了，感覺隨時可能暈過去，其實也做不了什麼。

係統鬆了口氣，同時它也覺得自己卡得不行，能量供應嚴重不足，乾脆暫時休眠了。

傅明赫頭發滴著水，衣服也濕噠噠的，冰涼的感覺像是粘在了皮膚上，強迫他清醒，又讓他難受。

他踉蹌著站起來，皺眉看向檀晶晶。

眼前的女人五官精致漂亮，往常她麵色蒼白，隻讓人覺得像琉璃一般精美脆弱。

而此時，那股脆弱感被不知從何而來的冷淡占據上風，像凜冬提前造訪。

如果他更清醒一些，還會察覺到明顯的嫌棄。

傅明赫原本是生氣的，任誰突然被潑一身冰水，都不會覺得對方是出於好心。

就算這個人是素來善良溫柔的檀晶晶。

然而與她對視的瞬間，那雙清淩淩的眸子讓他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慌張和心虛——

她是不是知道什麼了，才會這樣對他？

傅明赫正要開口，門鈴突然響了。

彆墅區的安保很嚴格，來的多半是住在附近的傅家人，而淩晨這個點，他隻能想到一個人——

他那工作狂魔小叔，也是傅氏集團現在的掌舵人傅允川。

見檀晶晶愣著，傅明赫說了句“彆怕，我去開門”後，隨手抹了把臉，往玄關走去。

開門前想到白天在總公司挨的訓，他控製不住地有些忐忑。

傅明赫對傅允川的感情很複雜。

傅家人沒有不佩服傅允川的，而傅明赫則是又敬又厭。

人前敬畏，人後厭惡。

開門前，他深吸了口氣，下意識站正了身子，卻忽視了自己一身狼狽怎麼站都沒正形。

門一打開，對上那雙意料之中冷漠中帶著犀利審視的眸子，如果傅明赫長了尾巴，此時一定夾得緊緊的，還會發抖。

“這麼晚了，在鬨什麼？”傅允川嗓音清冷磁性，語氣冷得給人一種嚴厲的錯覺。

他沒什麼表情地掃了眼傅明赫，視線又隨之落到地板上的狼藉，再到沙發旁的檀晶晶，倏地皺了眉。

與此同時，檀晶晶也在看向傅允川。

門口的人西裝革履，像是剛從商業酒會出來。

他有一張不輸於傅明赫的英俊麵貌，隻是五官更淩厲，冷白的膚色加上沉冷的氣質，仿佛與旁人之間有道冰牆隔著，還對著人無差彆放冷氣，造成種莫名的壓迫感。

再看傅明赫那副恨不得夾緊尾巴的樣子，檀晶晶很輕易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她剛get獲得虐心值的新方法，對此有種躍躍欲試的亢奮，而此時她的身體已經達到極度虛弱的狀態，呼吸困難腦子缺氧讓她很難再有精力考慮其他事情，清醒程度跟醉酒的傅明赫不相上下，滿腦子就隻剩下一個念頭——

傅允川最喜歡管他的廢物侄子了，要是知道傅明赫被她欺負了，會生氣吧。

說不定已經氣上了，一見她就皺眉。

緊接著傅明赫就看到，向來性格軟糯的檀晶晶絲毫不懼他的冷臉小叔，表情甚至更冷酷，語氣囂張霸道：

“傅明赫的碗，我摔的，很用力。”指著地板。

“傅明赫身上的水，我潑的，還是冰水。”指著傅明赫。

隨即還沒來得及有下文，她突然兩眼一翻，緩慢地暈倒進了綿軟的沙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