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遠麵色不虞地從洗手間走出來,真是時也命也,沒有想到換了一個世界,他還是淪落到來澄清這種事情。
隻不過之前他是受害者,現在搖身一變成為加害者了。
“你怎麼在廁所待那麼長時間?”費勻關了和羅摯的聊天界麵,轉過頭不解地問道。
“我便秘,拉不出來。”柯遠隨意敷衍道。
他此刻心情有些複雜,原以為剛穿過來那會隻不過是鬨了小烏龍,沒有想到在這之前還藏著這麼多事情。
不過好在……他知道的還不算太晚,還來得及去補救。
“你……”費勻一愣,似乎是沒有想到柯遠說話這麼大大咧咧,才建立起來的大神濾鏡有一點龜裂。
但好在,他很快調整了過來,繼續道:“那個……大神,你能告訴我你是哪個戰隊的嗎?”
柯遠走回病床的步伐一頓,想了想,實話實說:“我還沒有加入戰隊。”
費勻一噎,猛地咳嗽兩聲,不可置信道:“啊?那你,那你之前的時候不是說你是職業選手嗎?”
“是啊!”柯遠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可你不是還沒加入戰隊嗎?”
“戰隊早晚會加入的,你覺得會沒有戰隊收留我嗎?”柯遠自信地反問。
他剛出道第二年就拿了全球總冠軍,一直是奪冠的大熱門選手,前不久又試探了這個世界職業選手一點兒實力,這點兒自信還是有的。
“那當然不是!”經過一局遊戲的革命友誼,現在柯遠在費勻心目中是除了遲嶼洲之外,地位最高的大神了,絲毫不吝嗇他的彩虹屁,開始大誇特誇,“憑借你的實力當然會有很多戰隊給你拋橄欖枝的,今天你也算是一戰成名了,將來你肯定會跟遲神一樣成為很優秀的職業選手,如果我能做主的話,我都想要你去Out戰隊了,那樣就能看見你和遲神並肩作戰了!不過……Out戰隊現在應該不缺人。”
“是嗎?”柯遠摸了摸鼻子,知道了一些事情,使得柯遠現在麵對這個遲嶼洲的忠實粉絲有一些心虛的感覺。
如果他知道他擔心焦慮半天的偶像就是因為自己才在總決賽前出狀況,不知道還敢不敢說出想要他進Out戰隊的話了。
他那封澄清聲名發出去之後,柯遠就發現,給他打電話和發消息的人至少多了兩三倍。
最開始接到的電話是一位名叫坤哥的人。
從接通電話一開始,那邊根本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屬於是連罵十幾句不帶喘氣的那種。
通篇都在說他自作主張,放棄這麼好的捆綁機會,就算想要幫遲嶼洲,隻需要澄清受傷一事與他無關就好,不需要澄清他們之間的關係。
聽到後半段柯遠忍不住掏耳朵,翻來覆去就沒有新鮮的,索性掛斷了電話,將人拉黑了,最後還擔心他換號卷土重來,乾脆打開了手機的飛行模式。
世界清淨了。
雖然那個坤哥全程帶臟沒說幾句人話,但他的意思柯遠還是聽懂了。不就是說大眾都是愛吃瓜的,這件事澄清得越晚,他們得到的關注度就越多。而且時間久了,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褪去,真正在意結果的人沒有多少,結果也就不重要了。
柯遠不想考慮那位坤哥嘴裡所說的熱度,也不想考慮娛樂圈這些捆綁營銷的彎彎繞繞。
他隻知道,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就是沒有發生過!
遲嶼洲本人都沒有站出來說一句原主的齷齪心思和想要生米煮成熟飯的不當行為,已經很給麵子了,他又怎麼好意思緘默不言,任由事態嚴重下去。
而且,他身上有沒有被標記和欺負的痕跡,醫院的報告顯示得一清二楚,人家戰隊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就這樣放任潑汙水。現在臨近總決賽是束手束腳,但是總決賽之後難免不會秋後算賬。
汙蔑,也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柯遠第二天下午就辦理了出院,在醫院的這兩天,他的發情期基本已經安全度過了,頭上的傷也恢複得不錯,出院之後隻要不沾水,定時到醫院換藥即可。
柯遠沒有行李,來住院的時候隻有一套身上穿的衣服,但是那套衣服早已經沾了血跡,而且那服裝風格也挺難駕馭,反正柯遠是欣賞不了,所以早早地扔進了垃圾桶,又從網上下單了跑腿業務,送了一套休閒裝到醫院裡來。
柯遠換好衣服出來之後,正準備走,卻聽見身後少年的聲音。
“我這裡有一張總決賽第一天的門票,我現在去不了了,你要去嗎?”
柯遠回過頭來,“為什麼?難道你不想去現場看到你最喜歡的遲神?”
費勻垂下眸子,有些失望地開口:“我也想去,但我腿現在這個樣子,彆說去現場了,就是出醫院都困難,而且,我父親很快要過來了,看見我不在,又要大發雷霆了……”
既然人家已經那樣說了,柯遠也沒有再推辭,將入場券接過來道謝。剛好,他也想去看看這個世界的絕地求生職業比賽。
走出醫院之後,柯遠先隨便找了一家麵館吃碗麵填飽肚子,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戴好黑色的漁夫帽和同色的口罩前往比賽的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