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作為一名刺客,陸閒袇從最開始就不該猶豫。
太子又如何,儲君又如何,今天,就算是玄武皇在場,他都要讓司馬稷譽為他的寂寥星付出代價!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束手就擒嗎?”
司馬稷譽目光深邃如寒潭,眼中倒映出了刺客單薄的身影。
然而在眾人的逼迫下,陸閒袇周身的氣勢絲毫沒有減弱,反而有種孤毅的肅殺感。
“哦?”
陸閒袇沒有給出答複,司馬稷譽卻像是讀懂了陸閒袇內心的話語一般,緩緩勾起了嘴角。
有些人,靠嘴是勸不動的。
“拿下。”
司馬稷譽的聲音淡如止水,沒有一絲情感,就仿佛之前的情緒都是假的一般,現在才是他本來的麵目。
伴隨著司馬稷譽一聲令下,那三束劍影如夢似幻,於夜空中點亮了黑幕。
位居一旁觀戰的安永侯目露讚歎:“不愧是太子殿下的親信,如此殺陣,正適合對付落單的頂級高手。”
安永侯府的侍衛們都目不轉睛地望著那裡,有人問:“侯爺,我們需要上前幫忙嗎?”
安永侯輕撚須子,道:“不必,你們去隻會添亂,讓那刺客逮住機會逃走就不好了。”
“是。”
然而,話是這麼說……
麵對毫不留情的劍殺,陸閒袇鎮定自若,指尖牽動銀絲,抵在唇中。
那手勢,就好像對著空無一人的麵前比了個“噓”一樣,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眼前無所遁形。
“要刺,就刺你們該刺的人。”
話音落下,那三道劍影就好似被定格了一般,停滯在陸閒袇的麵前。
九名暗衛的身影於黑暗中再次顯露身形,若非暗衛都蒙住了臉,他們此時此刻,臉上的表情應當異常精彩。
“動……動不了!”
有人說出了眾人心裡最大的震驚,就好像身體不再是自己的一樣,他們指向陸閒袇的劍,不能再前進分毫。
銀色的傀儡絲被月光照亮,暗衛們的目光微微下移,看清了纏繞在自己身上的銀絲。
明明一個人的身上隻有寥寥幾根線而已,但暗衛們卻被控製了整個身體,更可怕的是,他們居然毫無察覺,甚至直到現在都覺得身上非常乾淨,沒有掛上任何東西。
“邪術。”
安永侯吐出了兩字。
“天下六術,上三聖,下三邪,傀術隸屬下三邪,因其妖異為世人所忌憚。”
侍衛擔憂的說道:“這怎麼辦?”
安永侯望向司馬稷譽,道:“這不是安永侯府需要擔心的事。
雖不知其中細節,但那刺客的目的是殿下,長生殿的刺客不喜節外生枝,招惹多餘的敵人。”
麵對被陸閒袇接盤的劍陣,司馬稷譽麵無表情,不知其內心此時所想。
陸閒袇眉眼舒展,居高臨下地朝著司馬稷譽走去。
九名暗衛臉色蒼白,不受控製地跟在陸閒袇的身後,舉著白劍,對準了司馬稷譽。
“大膽!你想做什麼?!”
“放開我們,你這個卑鄙的陰險仙人!”
麵對暗衛的咒罵,陸閒袇充耳不聞,眼中隻有司馬稷譽——
手中的牛皮袋。
“把寂寥星,還給我!”